“念儿,你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将自己折磨的狼狈不堪。这一点,我是很佩服的。”迦南揶揄她。
“是啊,不但是你,这一点,我也很佩服自己。”庄一念说的是心里话。
“伤口还疼?”迦南问。
庄一念摇头:“你这用的是什么法子?”她看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迦南一笑:“秘密。”
庄一念不屑的睨他一眼。
“听闻,你杀了三个杀手?”迦南垂眸看他。如墨的长发将她眼前的月光遮挡了大半。
“若非当年你执意教我如何杀人,恐怕这会儿躺在你面前的又将是一具尸体了。现下我还活着,你功不可没。”她有些自嘲的说。
迦南看她未语,凤眸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他一直希望她能够硬起心肠,但当她真的双手染血之时,迦南又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一颗纯净无垢的琉璃,被他扔进了墨汁中。
人心,还真是包含了太多复杂与的情绪,
“对了,你给我的那毒针,是什么毒,倒是好用。”庄一念想起那一针入肉便使黑衣人立即毙命。
“那个……”迦南淡笑,神神秘秘的说:“是我的独门秘制,没有解药的毒。”
“那这安神香呢?”庄一念又问。
迦南反问:“怎的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我只是觉得,可能会有用处。”
迦南轻抚她的鬓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但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真是奇怪,连杀人如麻的你也会对我说这些?”庄一念觉得好笑,难道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不堪一击的瓷娃娃么。
即便是,那也只是曾经!
“念儿,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些什么,炼制毒物过于危险,你也不必如此。”
庄一念不以为意:“你想多了,我为何要费心去炼制那些东西?不过你这安神香……你可还会调制其他香?”
迦南这会儿倒是摸不清她这小脑袋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庄一念眨眨眼睛,眼中闪出一丝狡黠:“不如,我们开一家香铺吧。”
“什么?”迦南挑眉。
“你教我调香,每月盈利你我均分。”庄一念显然都已经思量好了。
迦南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你当我在乎那点碎银子?”
“你若分文不取,那我自也不会强求。”庄一念看着迦南的眼睛说。
“念儿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迦南越发看不透。
“我只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迦南想了一想说:“相识至今你也没有求过我什么事情,今日既然开了口,我自要给你些面子。”
“并非求你,而是给你机会互利共赢!”庄一念纠正道。
迦南也不计较,轻笑着揉了揉她披散着的长发:“你这头发短的快没了,若是被旁人瞧着还不笑话?”
“别岔开话题,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庄一念别了一下头绕开了他的手。
迦南一笑站起身来:“好好好,念儿开口,我怎敢不应。”
无论这世间变多么冷漠,但总有一些人会无条件的站在你的身边。
……
翌日。
意料之外的是,李瑞的夫人,李氏得知庄一念受伤之事,亲自前来府中探望。
前一次在李府,庄一念的话说的并不是很客气,甚至可以算是不欢而散,但未曾想李氏倒是如此“大度”。
“莫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伤的这么重,女子家若是背上留下了伤疤可如何是好……”
庄一念眸光凉凉,看着李氏执着锦帕轻拭眼角,好似这会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与她多亲近一般。
“李夫人不必挂心,御医也说只需好生调养,并无大碍。”庄一念轻扯了扯唇角,淡淡回道。
“莫姑娘不知,昨日听闻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出了凶杀案,我一听真是吓坏了。后来晚间我家老爷回来说起此事,得知竟然受伤的是莫姑娘,我这一大早的便来探望莫姑娘。如此见你还好,我和大人也就放心了。”
庄一念不知自己与李氏何时这么熟络,但也并未说破,只客气的点了点头:“多谢大人与夫人挂心,琅环很感激。”
“莫姑娘何必这般客气,前次无欢草一事,还未谢姑娘指点。”李氏说着,笑看着庄一念。
但庄一念至始至终都神色淡淡的无甚反映,从她那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李氏皱了皱眉。
庄一念闻言,略顿一瞬道:“看来,加害皇后之人,李大人已经查出些许线索了,不知大人可查出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不就……”李氏下意识的方要开口,但却戛然而止:“还不就是为了争宠,虽然现下还未查出幕后真凶。”
庄一念心中淡笑,这李氏城府不深,却不知如何能在李府稳坐正夫人之位多年,而没有被妾侍给拉下台去。
且见她之色,庄一念估计着,李瑞应该也找到了线索,甚至找到了幕后之人。
原本这件事就并不难查,皇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吃了那东西,必是有人教唆,轻信他人后被蒙蔽才吃了那要命的东西。
即便幕后加害之人不是教唆之人,但顺着教唆之人也很容易抓到源头。
只是这宫中的关系网络错综复杂,很多事情不只是关乎后宫,更关乎前朝,所以即便是心中有所定论,却也不一定能够在当下将凶手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