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府衙大门再一次打开。
“琅环,真的是你。”尚不知第一个快步上前,惊喜道。
庄一念浅笑颔首:“我以为你在我后头,却不想被你抢了先。”
尚不知以为庄一念怪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是皇上命我当日启程,便来不及与你说,后来我路上才听闻,皇上竟封了你为监察使来邢州,在这里等了你好些日子,你终于到了。”
庄一念的神色憔悴:“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她欲言又止。
尚不知并未多想,只拉起她的手腕:“先进去再说。”
“嘶……”庄一念一下子抽回了手,疼的吸了一口凉气。
“你的手怎么了?”尚不知皱眉问。
“路上出了一些意外。”庄一念说的轻描淡写。
此时在尚不知身后,几人提着灯笼快步走了过来:“尚将军。”
尚不知却并未理会身后之人,未待庄一念反映,尚不知拉着她的手撩起了衣袖。
手臂之上,包着伤口的锦帕已被血水侵染:“怎么回事!”
方才初初见到庄一念,尚不知一时高兴并未主意,此时再看:“你是一个人来的邢州?”
此事身后那人走进,看了看尚不知又看向庄一念:“不知这位可是监察使莫大人?”
庄一念适时收回了手臂,颔首。
“在下邢州知府江固,拜见监察使大人。”江固抱拳一礼。
“江大人不必多礼。”庄一念颔首还了一礼。
……
一行人相继入府,在厅堂中见到了生如一。
几人还未落座,尚不知便追问庄一念,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生如一问:“莫姑娘受伤了?”
庄一念颔首:“只是一些皮外伤,但是……随行的十五名宫中禁卫为了保护我……”
说着,庄一念低下了头。
尚不知见此更加心急:“究竟发生何事,琅环你与我们说说。”
如此,庄一念方才娓娓道来。
“皇上派十五名禁卫与我同行前来邢州,但是我们在半路遇到了一伙黑衣人……”
庄一念将宫中禁卫的死全部归咎于黑衣人的身上,且并未说出黑衣人的身份。自也隐瞒了关于千御与迦南的一切。
“我辞行路途多舛,我一路赶往邢州,终于见到了你们。”
“那你手臂上的伤,也是那伙黑衣人伤的?”生如一问。
庄一念摇头:“这是之后来的路上,今晨被伤的。”
“你可知那些人是什么人?”尚不知问。
庄一念再摇了摇头:“这一路都有人暗中跟随,我不知究竟是何人。”
将这一路之上所发生的事情添添减减,话亦是说的点到即止,尚不知与生如一还有江固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够想到那些欲要暗杀庄一念的究竟是何人。
“九殿下与尚将军可是已到邢州许久?”庄一念明知故问。
尚不知看了眼生如一,生如一说:“我与尚将军亦是到了不久,今日方才来到府衙,便遇到了莫姑娘。”
闻言,庄一念心中暗笑,恐怕尚不知与生如一一直在暗中调查,但却被千御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不得不“现身”来到了府衙。
江固想到了一些什么,也说:“莫大人一路奔波,今夜不如早些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是来得及,也好尽早命郎中为莫大人包扎伤口。”
终于到达的了邢州,庄一念这当靶子的差事也算是完成的漂亮,之后在邢州的事情有尚不知与生如一,她便也不需要过于操心了。
尚不知亲自送庄一念去了房间:“琅环,你这一路,可是辛苦。”
方才一席话,庄一念有意将这一路渲染的艰难险阻困难重重多次命悬一线,尚不知有些心疼,不知她这样宫中出来的娇娇女官,这一路是如何逃过来的。
“皇命在身,又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能将差事办好了,才是紧咬的。只是有一句不知该问不该问。”庄一念说。
尚不知说:“与我何时这么生分,想要为什么说就是了。”
顿了顿,庄一念问:“我此行而来领的什么差事你应是知道的。”
尚不知点了点头。
不但他知道,满朝文武皆知。
庄一念又问:“我只想问一句,你与九殿下来邢州,可是与我为了同一件事?”
尚不知当即回答:“自然。我虽不知皇上为何会派你出宫查此事,但你我目的却是相同的。”
“如此就好,有尚将军与九殿下在,我应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庄一念放松了些。原本一个重重的担子压在身上,此时却有了人与她分担。
尚不知闻言一笑:“你在这里好生养伤,其他的事情自有我与九殿下。这一路上吓坏了吧。”
庄一念心说,与她曾经所经历的种种,这些事情并不能将她吓到。但是明面上自然不能这么说,只垂眸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到达了目的地,心情也放松少许,虽然这不过是这趟差事刚刚开始。但是庄一念今夜却睡得出奇好,一夜梦也未做。
翌日,晨间早起。
本以为这么早,尚不知与生如一二人恐怕还没有起床,但意外见到生如一与江固在厅堂中说着话,却未见尚不知。
近前,庄一念对生如一一礼。
江固起身对庄一念抱了抱拳:“大人。”
庄一念颔首还礼:“怎不见尚将军?”
江固说:“尚将军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