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因为在天地的眼里,世间万物都是均一平等的。上天没有相对的偏爱谁,也没有相对的厌恶谁。
即便是寻常之极,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若是餐风饮露,活的岁月极久的话,也能够日渐通悟一丝丝灵性,从而踏入修炼的仙途。
花精草怪,亦能修真。
在道藏的记载中,草木想要修炼出一丝灵性,需要满足苛刻的三个条件。
一个是生命力足够顽强,活的岁月很长。第二个,则是它们所处的界面之中,天地灵气十分充沛。第三个,则是需要那么一个极为特别的机缘,让它们能够豁然开悟,生出一丝丝的智慧来。
道藏中曾经说过,仙界之中的天地灵气充沛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因此那个界面之中草木成精、乃是于修炼成仙的并不在少数。论起法力强横程度,甚至并不在于其他仙人之下。
人界的条件虽然远远无法跟仙界相媲美,但是在上古时期,人界灵力亦是十分充沛,因此也满足了草木成精的一个先决条件。
这里是上古人界的碎片空间,虽然灵气稀薄了许多,但胜在十数万年来无人打扰,并且土地肥沃、又有河流滋养,因此就出现了一些极为初级的花精草怪。
若说这些花精草怪是否稀罕,严格说起来也算是个稀罕货。毕竟花精草怪数量极为稀少,如今的人界不知道已经多久都没有出现过了。那几名只活了二、三百年的苗疆长老,露出满脸惊诧和好奇之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苗疆之人善于饲养五毒,此地也流传着上古时期有一只极厉害的金蝉虫王,修炼到了十阶妖兽的级别,进而白日飞升的传说。
可传说毕竟是传说,在苗疆有限的历史记录之中,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花精草怪。
他们一个个围过去,凑拢起来啧啧有声的看着一株莹草。
那株莹草似乎就是刚才袭击的罪魁祸首,它看起来颇为纤弱,但枝干却异常的紧致结实,根部牢牢深扎在土壤之中。并且,这株莹草的头部乃一样,散发着微弱白芒的毛绒球。
它似乎察觉到了那几名苗疆长老的窥探,此刻正在地面上愤怒的摇曳着枝茎,闪烁着光芒,表达着不满。
只可惜,它来回摇曳,闪烁光芒的举动,却更让那些苗疆长老想把它夺为己有了。
不多时,这几名苗疆长老甚至已经开始商议着怎么把它迁走了。
“依我看,应该把它连土壤,带根部的全部迁走,这样能够保证存活。”段长老首选提议。
巫长老则是露出了满脸的慈爱微笑:“这个小东西看起来不光稀罕的很,而且也十分可爱的样子。我家的宝蝉儿已经到了进阶的边缘,若是能吃掉这株成精的莹草,应该能够获得极大的好处才是。”
“什么,你要让你的那只毒蝉吃掉它?这怎么能行!这个草精对于我们苗疆而言,属于未知的陌生事物,应该带回去让苗疆修士都开开眼界,增长见识才对。”段长老惊声反驳道。
“嘿嘿,一株莹草而已。你在这里能够发现,其他地方或许也有。可我的宝贝蝉儿却只有一只!小气什么,连根带茎抓出来就是。”说着,段长老竟然直接伸手去抓了。
见到此幕,段长老登时大惊,连忙就要阻拦。可是就在段长老刚刚抬手,还没有来得及做出组织的动作之时,一个淡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不想死的话,李某奉劝你们还是不要打那株莹草的主意。”
此言一出,那些苗疆长老登时一楞,旋即纷纷朝着开口之人看去,却发现说话之人,原来是李森。
李森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些苗疆长老的身后,并且正目光淡漠的朝着那株莹草打量。
听到李森这句话,段长老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巫长老却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区区一株连二阶妖兽都不算的小东西,还能威胁到我等金丹期修士不成?”
“它是不能,但是有人能。”
面对巫长老的勃然大怒,李森却神色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脸上丝毫惧怕之色都没有。
“花精草怪,虽然活的岁月悠久,承受了天地灵气滋润之后,就能够得道成精。但是却并非是什么花花草草,都能够有这种机缘。相比之下,道藏之中有记录以来,成精了的花精草怪,都是或无意,或有意的被一些大能之士所饲养,这才取得了珍贵的得道机缘。”
说到这里,李森着重说道:“简单来说,这株成精的莹草,可能是被某位大能之士可以培养出来的。”
李森这番话,那几名苗疆长老可谓是闻所未闻,当即一个个都露出了将信将疑之色。
巫长老却只是冷笑:“你这番话有什么凭证吗?空口无凭,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而且,你口中那些所谓的大能之士,培养什么不行,偏偏要培养这么一株弱小之极、毫无用处的莹草?”
“大能之士的心思,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所能揣测的?”
李森口气依旧是淡漠,但话语里的意思却毫不客气:“莫说是大能之士,即便是世俗世界的凡人,许多人也都有个兴趣栽个草、养个花的。说不定这株莹草,乃至于这片花海就是此间主人所种下的,但是你刚来这片空间,就要拔人家的草、摘人家的花。倘若此间的主人一怒之下,现身为难我等,到时又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巫长老哑口无言。
是啊,栽花种草这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