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次太子妃被害之事正好是个机会，凌家已成
了朝中最大的心患！”未央宫内，武帝边低头看着朝堂呈上的竹简，一边听太子刘拒呈禀了这次太子妃下毒案的过程，良久，才抬起头来
“你觉得该如何处理这事？”武帝捻着须髯，若有所思地看着儿子。
“父皇！这凌云志为一己私怨，竟然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虽说初衷并非是为了害昆拔昆娅公主，可是公主毕竟是最后受害之人，若按厉法，这等于毒害皇室贵族，要车裂之刑。诛连九族之罪！依儿臣之意当然要按历法行事！这是普天之下的道理！”看着儿子气宇轩昂的样子，武帝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笑容
“你可知，做皇帝，大多数时候是不能用这普天之下的道理的！更需权衡各方利益，有时候需要吃亏，以保全大局！”武帝的话让儿子有些不明白
“可这普天之下尽是王土，想我大汉兵强马壮，人才备出，为何还要委曲求全？”
“没错，这普天之下尽是王土，你要知道这王土是谁打下的江山，单靠皇上一个人的力量，能成就如此大业吗？所以守江山比打江山难，因为你要清醒，跪在你脚下的人他们并不差，只是上天的旨意让你做了皇上！这皇上的位置并不好坐，想要子孙万代都能成就这王土之尊，必定是招安与狠毒并用！将来这江山也要交给你，有时候为了皇位的安稳，为了江山社稷，甚至要牺牲最爱的人！和这江山比起来，所有人的好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时刻分清与我有利之人！”
武帝这番话让太子刘拒沉思良久，不得不佩服父皇的心机和手段
“那父皇的意思？……”刘拒揣测着皇上的未尽之意
“这凌霄振当然是留不得了！下毒之事朝堂之内已是尽人皆之！如果不处以极刑，会让大臣们群情激愤！再说他几次暗杀朝廷重臣之事我并非没有耳闻。本就想找机会把他拿下，正好这次机会来的明正言顺，所以全家斩之不留任何情面！”
“但他父亲征西大将军凌云志，毕竟是前朝重臣，当年曾多次平定匈奴大军进范，所以怎样处置要格外小心！”武帝的话刘拒似乎听出点什么
“父皇的意思是杀凌霄振，不杀凌云志？！”刘据试探着问
“正是，这凌云志在西域及西部边疆的关系极为复杂，党羽众多，如果贸然将他除掉。光是平定那些叛乱都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此乃得不偿失之举，且武威郡守夫人是这凌云志的姐姐。手中握有重兵，若按诛连九族之法，恐武威郡守也难逃此劫！若按此法恐怕西北重镇要损失一大批将士！这会让一直在伺机寻找进犯机会的匈奴军队找到机会再次出击！你说这样做是不是弊大于利？”武帝的话音刚落，刘拒便理解了父皇的想法
“那您的意思是只杀凌霄振，将那凌云志留着。这样即让全朝尤其是西北重镇的那些大臣们知道皇上禀公办事，同时又让普天下之人觉得皇上是有情之义之人，是看在他曾经是有功之臣才开恩不连级亲属，尤其那武威郡守必然对皇上感恩带德！重要的是对那些党羽有震慑力，估计这事之后，党羽们都恐沾上事非。怕是早就和他要划清了！父皇这招即招安又震摄，真是妙啊！”
“我听说你将那敦煌节度使之女招入你府中？可真有此事？”
武帝突然问起刘拒梁暖儿之事，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父皇怎知道？”刘拒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那侍妾来后宫找你母后哭闹了好几回了！”武帝无可奈合地摇了摇头
“她不过是个妾！又不是太子妃有什么资格闹？”一提到这个鸿雁。太子立刻感到头痛
“不管怎样她也是右前史大人的千金！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你已有几个妻妾，不要再往府里带这些不明底细之人！女人之祸大于战争，你在皇宫这么多年，还没亲眼看到吗？”武帝有些不高兴
“那鸿雁又不是太子妃，她有什么资格管我？不怕我废了她吗？再说那梁暖儿也是敦煌节度使梁敬子之女。怎么会是不明底细！”刘拒气愤不已。
“大胆！刚才父皇对你的教导你都忘了吗？怎能为女人忘了江山社稷！再说那皇太子妃之位又岂是你想找谁就找谁的，自古以来太子妃之位都是番邦公主或是忠臣之女。以便牵制权利，那敦煌节度使算是什么官，不过是边疆的小官而已！”武帝不屑一顾！
“父皇！为什么我不能找自己喜欢的人做太子妃，难道我这一生都要为这江山社稷牺牲吗？”刘据第一次感到自己无能无力！
“谁让你生在这皇权之家，深宫大院，你一出生就注定了没有普通百姓的自由！”听了这话，刘拒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凌霄振被斩首的时候，凌云志无端地在狱中吐了一大口血！
不多时御使司传令官前来宣读皇上圣旨
“宣，原征西大将军凌云志听旨！”
这凌云志挣扎着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跪下，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活着，只要活着，他才可能报仇，这深仇大恨一定要报！
“罪臣凌云志，因毒害乌孙国公主昆拔图娅之案，按历应处以极刑，但皇上体恤其年老体迈，又为前朝重臣，曾为平定匈奴叛乱立下功劳，故开恩不与其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革去其征西大将军名号，没收其财产及府第！贬为庶人，流放西域都护府管轮台镇庶边！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