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鹤逃跑了!一大早,李逸就得到这个让他担心不已的消息,其实他对这个黄子鹤打交道并不多,只知道他主要管着从敦煌来的一行人,但仅有的几次过招让他对这个外表看起来老实的车师人另眼相看,他并不招摇,但说成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毫不夸张!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逃跑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虽然不甚了解这个黄子鹤,但李逸心里明白,他绝不是个怕事的人,且这案子也并未说牵扯到他黄子鹤,他跑什么?再说出事后自己再三强调所有人等一律不许离开营地,否则按军法处置,风声这么紧还敢冒死出去,难道是听到了什么?李逸越想心内越不安。
早饭过后,他匆匆赶到梁暖儿和黄宁子住的寝帐,亲自审问
“你们可知黄子鹤的去处?”李逸的话音不高,但却充满威严,黄宁子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
“将军,我们也不知他的去处!”梁暖儿回答的很镇定
“胡说!他是黄宁子的爹,你们怎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李逸步步紧逼,心想这两个小女子嘴还挺硬!
“大人,我们确实不知,再说自从那日后,你便不让我们迈出帐门半步,我们都有好几日没见过他了,你怎么反倒说我们的不是?”
梁暖儿说的合情合理,让黄宁子不得不佩服。
这一下倒让李逸也没了词儿,心下想,这小丫头真是伶牙俐齿。看来今天不给她点马威还真治不住她。
“虽说此事并非你所为,但你们是脱不了干系的,我查过了,那米瑞安是你带入这营中,若细细追究起来,恐怕梁小姐您也躲不过去吧!”李逸终于甩出这个杀手锏
梁暖儿在心里冷笑,看来黄子鹤说的不错,李逸早有意将这一切事情嫁祸于自己,是自已奋起反击的时候了。
“大人此话差矣!虽说这米瑞安曾是我带入营中,但当日我并未想将他留下,是公主亲自留下的,再说当时公主也是禀报了大人的吧!您当时也是答应的,若说我梁暖儿脱不了干系,你李大人就能洗干净自己吗?”
梁暖儿的这番话说的李逸面红耳赤,不免有些羞恼成怒,便下令将两人一起押到大帐中和那些下人们关在一起,心下想,先让她吃两天苦,等皇上派人来再奏她一本!
被转到大帐内倒称了梁暖儿的心,她其实一直牵挂着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些家眷,大家一看到小姐也被关进来,都纷纷围了上来
“小姐!为什么关我们呀!我们还能回到敦煌吗?”有个小丫头悄悄来问,大家都期待地看着梁暖儿。
看着大家充满渴望的目光,暖儿有些心酸
“大家不要怕!肯定没事的!等过几天皇上派人来查明了事情与我们大家无关,就会放我们出去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敦煌!”
暖儿说着紧紧地握住拳头,象是在给自己打气!
入夜,帐内一片寂静,只听见不时有熟睡的鼾声,还有无奈地叹息声。
黄宁子独自在角落里垂泪,想起昨晚爹临走时和她说的话,心中充满和恐惧和担心
“孩子,爹必须出去把米瑞安找到!只有抓到他小姐和我们才能幸免于难!要是爹这次回不来了,你一定要保护小姐回到敦煌!”
“可是爹,这人海茫茫,你往哪儿找米瑞安啊!”黄宁子边哭边说。
“放心吧!我知道怎样找他!”黄子鹤看起来似乎胸有成竹!
“爹!你在哪儿啊!”黄宁子凝视着帐篷上面的那一小片蓝天轻声叹息。
此刻的黄子鹤已到达长安,他坚信米瑞安并未走远,他之所以对找到米瑞安很有信心是缘于他对粟特人的了解,古时的粟特人就象后来的吉普赛人一样,他们居无定所,但又相当团结一心,西域各国和长安都能找到他们的身影,粟特人中多数人从小习武,大都有自己的绝活儿武功,只是由于从小流浪的生活很少让他们能受到系统的教育,所以大多数也只能做些保镖的活儿,他们对自己雇主的忠心是出了名的,不管是做保镖还是杀手,他们都很讲信用,和粟特人做交易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做之前他们一定会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押在雇住那里,一般都会是女人和孩子,事成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如果这单没成,那么押在雇主那里的女人和孩子便任由雇主处置了。正是因为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让黄子鹤肯定这次暗杀的失手,对米瑞安来说一定是凶多吉少,目前消息还封锁在合亲队伍中,他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怎样,一定还会找机会打听,所以离苍龙不远的长安便成了他最方便藏身的地方。
由于粟特人的勇猛好战的特征,西域各国和中原各地的商队中少了不他们的保驾护航。有了商队的便利条件,他们都会顺带着做些小生意,最出名的就是饰品,粟特人的松石和珊瑚是最出名的,这可能是由于他们本民族的饰品这两种宝石最多的原因,因此只要是各地的宝石市场一定是粟特人聚集的地方,他们信奉拜火教,于是他们把这种组织叫火会。火会组织除了能给路过本地的粟特人提供住宿等正常服务外,它还有个重要的作用是在粟特人受到威胁或困难时提供各种帮助,因此每到一个新地方,粟特人都会到当地的火会挂单,以备不时之需。
长安最著名的宝石市场在惠泽大街,当然本地的火会也设在了这里。黄子鹤刚到长安就打听到这里,便马不停蹄地赶到惠泽大街。一大清早这里已是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