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个消息的云贤正一笔一划的练着书法,早禾忙着研磨,剪灯芯,以及照看暖炉的温度。
在早禾再次研好磨后,云贤就让她先下去休息了,而她则继续站在案前一笔一划的练习着书法,直至深夜,从国道回来的探子入宫,送了消息,她才安寝。
雪片洋洋洒洒整整下了一夜,夹着凛冽呼啸的寒风。
这一夜云贤睡得极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梦到了前世记忆中的许多人和事儿。
次日一早,早禾领着林翳进屋的时候,看见云贤正一只手抱着暖手汤婆子蜷缩在贵妃软榻上,慵懒的逗着关在笼子中的八哥,笼子里的八哥被她逗得似乎是急了,恨不得撞笼子的地步。
房门的响动打断了云贤的思绪,云贤不冷不热的招呼着林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歇歇。
虽然是雪天,林翳又没有雪天打伞的习惯,一路走来满头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的雪片子,有的化开结成了冰,冰上还挂着新的雪片子,他的靴子已经湿得可以踩出水来,不难看出他走了很远的路。
和贵妃虽然目前得了圣宠,皇子翳也得到了君主天辕的重视,但却没有从那边角处的旧宫殿搬出来,大家都猜测,是不是准备国宴过后再办理。
也因为如此,那些想要巴结和贵妃的人,走过去一趟,几乎腿肚子都要走抽筋了。
“下雪天,还特地过来做什么?” 云贤一看林翳如此,赶忙起身,将他身上的雪给拍掉,然后解下他厚重的披风,并吩咐早禾去准备些姜茶驱寒。
摸着披风上的貂皮,远没有自己的披风上的光华,再摸里面的质地,云贤不住的皱眉,翻过披风一看,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针线细缝,首先这种质地的布匹厚重不得人喜欢,其次,手中的质地明显还不是这种布匹中间位置的布匹,而是缝制衣服的边角剩下的布匹,一般是给宫人们用的。
甚至于,身份高一些的宫人,都不会用这种质地的布匹。
是谁克扣了和贵妃与皇子翳的份例吗?
不对,她明明有让人监视,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恩,还是把监视的人再叫来,好生的询问一下比较妥当。
“说好的,今天来把那盘棋给下完的。”林翳尚显稚嫩的脸蛋,浮现一丝戏谑,:“毕竟,你上次说好的,今天要把我的黑子杀的片甲不留的。”
“你当真只是为了下棋才来找我?”云贤说着拉了拉他的衣领,林翳配合的弯下腰,云贤才用手慢慢的拍掉他发丝上的雪。
“嗯——”林翳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是有心事?”云贤收回自己的手指,然后提起一旁的汤婆子,递到了林翳面前。:“先借你用一下,免得冻病了,输给我,你还要找借口!”
林翳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汤婆子,不过他的表情依旧恹恹的,眉头轻蹙着,在思索什么棘手的事儿。
“出了什么事儿吗?”云贤一般不过问林翳的事儿,一部分是不想给他一种,她总插手他的事情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事情,她大多都清楚。
“无事!”林翳定睛看着她,缓缓开口。
林翳现在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他现在说着无事,但面上的表情却还是出卖了他。
“是,不能说吗?”
“真的无事。”林翳忙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容,他也不知道为何,在云贤面前,总是忘记自己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