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老臣为公主诊脉的时候,发现了公主体内有一种药物,似乎压制住了毒性,如今药性散了,公主才再次毒发。”裴太医轻轻扣着手指道:“所以,老臣想着,若是公主醒来了,君主可以询问一下,她前些日子有没有吃什么药,可以压制毒性的。”
“压制毒性的药?”
“回君主,是的,如果有压制毒性的药物,能拖上几年,研制出解药的几率也大一些。”裴太医点点头,其实他个人对这种夭稚之毒还是挺感兴趣的,所以才会刻意提及那压制住其毒性的药物,比起詹云贤是死活,他更在乎,帮她压制毒性的人,究竟是谁。
“眼下……如何?”君主天辕把视线转向还在昏迷状态的云贤。
“回禀君主,眼下公主陷入昏迷,怕是要昏睡几天,这几天老臣会用金针为公主施针,公主平时服用的药方,照着煎药即可。”裴太医说着就拿过自己的药箱,表示现在就为云贤施针。
君主天辕听着云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放下心来,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待走到门边的时候,就吩咐小太监,在裴太医施针过后,让人使软轿子,把云贤送回她自己的殿里去,君主书房的偏殿,终究不合适一位外姓公主用来歇息。
小太监忙应着,然后就小步走进去,看着裴太医为云贤施针。
身边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皇子翳急冲冲走向云贤所在的大公主宫殿。
层层叠叠的廊腰幔回,曲曲折折的宫墙几乎要将他的耐心磨光了。
刚进大门,正瞧见由着两名小太监扶着的太子天腾正下了软轿子,皱着好看的剑眉看着地上趴着的几名宫女太监,那些宫女太监跪着哀求,:“太子爷。您伤还未好,万不可如此,如果君主知道您这会儿来看公主,公主必定落不得好啊。”
“太子爷,快别吓着奴才们了,被君主知道了,定是要责怪奴才们了。”
“太子爷,求您回去吧。”
哀求声此起彼伏。
太子天腾对于底下的奴才们的哀求视而不见,依旧迈着大步往前走。
前行了几步,太子天腾似乎感觉到了皇子翳的视线。转过头去看向他,随即勾起嘴角:“这不是咱们的皇子翳嘛,怎么?还没有接到君父的旨意吗?”
“皇子翳见过太子爷。太子爷金安!”皇子翳手臂一甩,行了一个皇子对储君的利益。
其实这种礼仪并非是非行不可,但眼下自己没有占任何优势,他自然要客气一些。
“免了,我哪次见过你后能安生的?”太子天腾嘴角一扯。双眸中却迅速弥满了冷意,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还不快去把咱皇子翳请回去,今个也就是遇到我,若是遇到的是君父,怕是不这么好说话吧!毕竟还在禁足期间!”
皇子翳自然是知道,太子爷对他极为不待见。但眼下他偷出来,被抓到现行,倒也不好反驳什么。甚至于太子让人来抓他,他也不能反抗,只得自认倒霉,由着侍卫把他送回去,寻思着。找机会再偷偷溜出来一趟便是了。
太子天腾在皇子翳被带走后,忍不住抬手捂着了自己的腹部的伤口处。强忍着疼痛往内殿走。
从云贤失踪那天起,他就不时的会梦见一些事物。
同云贤五官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云贤长大后会有的模样的女子坐在詹家后院的梨花树下,一身素白,纤尘不染,发髻上的白色饰物显示着她是在戴孝。
落寞的眼神有些微的迷离,就那样安静地望着他。
穿着孝服的女子见他望过去,含泪浅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
可画面一转,却见那女子眼底的忧伤如水弥漫,狠狠的拽过一支梨花的花枝,指着他道。:“为何?为何?”
他伸出手,想抓住她,想要跟她解释,可触手处,却只是一支梨花,梨花,离话……。
那一瞬间,梦境轰然清晰。
类似的画面不断的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狠狠湮没,不留丝毫的余地。
穿着华服的女子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人人都道,男人无情,女人多情,却不知,这男人既是无情又是长情,而女人,则是既多情,又无情!林天腾,你就抱着你的心上人,好好享受本宫为你们准备的牢笼吧!”
画面飞转,他登上那无上的宝座,听着人同他说,云贤皇太妃以薨的消息。
听人同他说,君主翳战死沙场……。
听人同他说,恭国需要他……。
太子天腾把手指慢慢的划过了云贤有些瘦肖的下巴,很难将云贤联系到他这些天梦中的女子身上,他的云贤,没有那般忧伤绝望的眼神,他不会让她有那样的眼神的,人说,梦都是相反的,这倒也是个吉兆。
“我林天腾必定不会让詹云贤的眼眸染上忧伤,林天腾愿用这江山为押,护詹云贤的一世欢颜。”林天腾说着,就倾身轻轻的吻了一下云贤的额头,感受到上面的薄汗,心底一阵忧虑,云贤的毒,不能再拖了。
当云贤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隐约让她想起了前世,云缙刚走的那几年,心底难免一阵凉意。
就在云贤想自己起身的时候,从房梁之上跳下一翩翩公子。
待那翩翩公子回转过头,云贤倒吸一口气,原来竟然是那提刀书生侯睿廉。
“你的人,我只是让他们暂时休息一下,我此次前来,就是想知道,我给你的书,背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