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睿廉任由着别人托着,没有任何反抗,在被泼脏水的时候也是这般。等侯睿廉被送回颖颖房里的时候,颖颖抱着他痛哭起来。颖颖的眼泪还未干,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听着护院粗嗓门询问着侯睿廉有没有见到大黑,侯睿廉摇头,颖颖就擦干眼泪上前应门,然后告诉对方没见到大黑。那护院想着平日里都是大黑欺负侯睿廉,所以自然是知道大黑的失踪不可能与侯睿廉有关,只是想借机上来找是非罢了。最终这事儿以颖颖拿了些许散碎银子给他们,让他们买些茶水用而结束。等颖颖送走了那些人后,回头却发现侯睿廉人又不见了,忙去寻找。
将军府云贤自两名太医离开后,就一直托着下巴坐在石凳上想着自己的事情。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年正是前世那个在詹天养战死后,冤枉詹天养通敌卖国的冯道臻入官场的时候。对于他初期在哪任职,她不记得,但过上十年后,冯道臻必定是在帝都任职,官拜一品。此人深得君主的宠信,很会揣测上意,能够时刻替君主赴汤蹈火,把君主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办(平日里和詹天养互掐),君主烦心的事情(詹天养功高盖主),冯道臻来办。(截住粮草、援兵、陷害其不义)久而久之,君主对冯道臻当然会重用了。詹天养其实与冯道臻并没有太多交集,偶尔见到基本上两边都是持有反面意见,久而久之就造成了,冯大人和詹大人本就不合这样的局面。就单说这冯道臻给云贤的印象来说,云贤其实既可怜他,又佩服他。
最后冯道臻的死,云贤推波助澜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不想活了。不然任由云贤当时怎么得势,一个**的女子也不可能随意操纵一品官员的生死。“小姐,到晚膳时间了。”湘绣碎步到云贤身边,福清忙拦着,她知道云贤思考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湘绣被拦着才想起这事,不由捂住了嘴巴,退到了一旁。云贤其实在湘绣靠近的时候就收回了思绪,这会儿听着湘绣的话,再看看天色,已经过了平日的吃饭时辰,肚子多少有些饿了。于是就点点头,然后起身往饭厅走,福清和湘绣忙跟上去。三人刚过玄关就看到詹苏氏微微的皱眉正在用银勺品尝一碗汤水,并且跟欢心吩咐着什么。欢心听着忙点头,然后把汤水撤了,往厨房方向走。詹苏氏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抬眼看到了云贤,就对着云贤招招手:“囡囡来。”云贤眯着眼睛,慢慢的走过去把手搭在了詹苏氏伸出的手上,由着她握着自己的小手。:“娘~”詹苏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然后转头看向福清,问道:“太医怎么说?”“回夫人,两位大人并没有说什么,只说先好生调养,过些时日必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福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詹苏氏听着这话,身子不由一僵,手上的力道也失了准头,云贤被这么抓的生疼,就微微的挣扎了一下,詹苏氏才反应过来,揉了揉云贤微红的小手。“娘~别难过,囡囡的时间够用了。”云贤抬着头,看着詹苏氏,詹苏氏看着云贤这么看着自己,眼神有些空洞,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一部分是心疼,一部分居然是松了口气。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詹苏氏这么想着,就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云贤的脸颊,冲她笑了笑。云贤看着詹苏氏的笑,心底的信念不由的迷茫了起来,好半天才喃喃的喊了句。:“娘。”
第二天一早,云贤就起身用自己的小狼毫笔慢慢的练着小楷,直到詹苏氏让福清来找她,才放下笔往亲君的院落里去。亲君看到云贤到了,就招呼云贤过去她和詹苏氏身旁坐下,然后拿了件步摇花钗子在云贤面前晃了晃:“今个宫里来人给捎了几件首饰,看到这物件,一眼就看中了,想着云贤戴着肯定好看,就留了下来想着等几天身子好了,再拿给你,这会儿你既然来了,就先给你,你也别嫌弃没有包裹好才是。”
“谢谢二娘。”云贤转头看向詹苏氏,发现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低头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才转头冲亲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接过了钗子在手里比划了半天,然后从腰间取下自己的小荷包试图把钗子放进去,却因为人小手也小而笨拙的把钗子掉到了地上,湘绣上前捡起钗子,用帕子轻轻的弹去灰尘,然后慢慢的钗在了云贤头顶的两个小包包上,正好横插两个小包包。云贤就算不用看,也能猜到她现在的样子有多怪了,但詹苏氏就在一旁,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更何况这钗子无论是款式还是做工,都可以看出其的珍贵,这会儿亲君这样送与她,只怕也是做给詹苏氏看的罢了,若是她推脱了,大家都没面子。
亲君看着云贤娇憨的模样,不由笑眯眯的抚摸了下她的头顶,对于云贤这孩子,她还是喜爱的,毕竟不管云贤是嫡是庶,也不过是个女娃娃罢了,多年的男尊女卑观念告诉她的,无论女子在家中如何得宠,终究不是能继承家业之选。所以可以放心宠爱,也不用担心过了你的地位去。詹苏氏看着云贤顶着怪异的发型,也不由弯了下唇角,然后就和亲君谈起了闲散事情。
这一来二去,也就谈到林氏身上,詹苏氏知道亲君怀疑自己小产的事情是林氏搞鬼,可惜苦了没证据,纵然她身份不低,也不能做出那般以权势压人的事情,更何况林氏还刚刚产下两名子嗣。可是抱怨总归是有的,亲君脾气直,这说出去的话自然也不让人爱听,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