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寒初却并没有认出这人来,毕竟上次的事情太过于混乱,而且他当时急着救珍珍,就没有认出这人的身份。于是他有些疑惑地问珍珍:“珍珍姑娘,他是?”
珍珍不由地看了刘寒初一眼,心道:看样子刘寒初是没有认出他来,这样也好,免得将这事传出去。
想罢,珍珍叹了口气,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人上次骗了我和小姐,将小姐最珍贵的一个手镯骗了去,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这人,不想在这里撞见了,还多亏了将军。”
刘寒初恍然大悟,也不疑有他,倒是那个男子诧异地看着珍珍,似没有料到珍珍会说这样一个慌话,却不知道珍珍是什么用意。
珍珍说是要将这人交给古雅发落,刘寒初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也不错,便将这绑好押回了古府,将他带到了零星小筑古雅那里。
之前古雅见珍珍托刘寒初押了一个男子来,不由地大吃一惊,后听了珍珍低声向古雅解释了一番,古雅又惊又喜,没有想到上次下手的人竟这样被抓到了,古雅向刘寒初道了谢,刘寒初只说是应该的,就回去了。
此时已是下午了,刘寒初想着凌儿所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的距离,今天就先休息一天。晚上回屋子的休息时,刘寒初又想起了那天遇到凌儿的事情,他的房间比较简单,就是一张木板床,一张四方桌,四把凳子,以及两个柜子,他将今天和珍珍一起到街上买的干果又拿了出来,脑子里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那天他们的对话仿佛又响在了耳边:
“你有吃的没有?”
“吃的?”
“比如糖。”
“姑娘!且慢!我现在虽然没有……没有……糖。可是我有银子,我可以先给你银子,你再去买……买……糖。”
“我可不喜欢吃银子,我只喜欢吃好吃的。”
刘寒初坐在桌子边,将那包干果放在桌子上,桌上的油灯安静地燃着,将这原本应该是黑暗的房间里带出了一片浅黄色的光明,刘寒初觉得有些好奇,喃喃念了一个字:“糖?”
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于是他也神使鬼差的。伸手从那包干果里拿了一颗柿霜软糖,放入嘴里嚼了起来,他慢慢地嚼着。然后咽了下去,只觉得软软的,甜甜的,吃了后也没有特别的满足感。
他以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的,现在想一想。突然觉得这人真奇怪,为什么要吃糖呢?如果饿了吃饭不饱得更快些吗?东西不都应该是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吗?这糖小小的一颗,又甜又腻,吃着还这么麻烦。
……
到了第二天,古维镛去了陈府做客,因为是常常去陈府。古维镛也不须要刘寒初陪着,于是刘寒初又落得个清闲。正好今天要去将这包干果送给那凌姑娘,上午吃过早饭不久。刘寒初就去马厩牵了马,他的马也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好马,虽不比古雅的魅雪,却也是一匹良驹。
因为要赶时间,所以刘寒初去得很急。赶到凌儿所在的山林深处的屋子时,已是未时了。
马在那屋舍的篱笆门外停了下来。这木屋子还是和上次看到了一模一样,枣树下的花藤秋千也还挂在那里,只是那藤上的叶子和花都已渐渐枯萎了,院子里很安静,屋子的门与窗都是关着的,林子里有风声阵阵传来,这里也显得有些冷漠。
刘寒初下了马,站在篱笆门外向这院子城看了一眼,上次没有注意到,其实一个女孩子住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只怕也是很寂寞的吧?难怪那凌姑娘性格这般古怪,如此想来,倒也是情有可缘了。
他在篱笆门外面喊了两声:“凌姑娘!凌姑娘!”
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难道是不在家?
刘寒初心里疑惑,又喊了两句,里面仍没有人回应。
看来真的是不在家。
那现在就麻烦了,刘寒初站在这门外,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主人不在,私自闯入别人的屋子里到底不好。刘寒初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进门,竟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外面干等着。
哪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刘寒初还要赶着回古府,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他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进入了那院子里,走着走着,就不由地走到了那花藤秋千下,藤上缀着的花早就枯萎了,院子里到底洒满了落叶,这里就好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一阵风吹来,将那花藤秋千上的一朵干枯的花吹了下来,悠悠荡荡地飘在刘寒初的脚边。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极轻极脆,又带着一点点的悦耳轻灵,这样轻脆的声音响着风里轻得可以被风声淹没。然而刘寒初却听到了这声音,他不由地抬头,秋千架的花藤上,有一样东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他心里好奇,伸手将那东西摘了下来,只听一阵“叮叮叮叮”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那是一只铃铛,一只精致可爱的小金铃。
刘寒初微微一怔,这秋千上怎么会挂着铃铛?而且……还是金铃?
金铃……
刘寒初眼前闪过一个人影,金铃……陈家的陈英兰小姐的手腕上,似乎时时刻刻戴着一串小金铃?不过那是陈英兰,与凌姑娘有什么关系?
刘寒初越来越疑惑,这凌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刘寒初看着这片枯萎的花,又看了看这架秋千,他想了想,最后将手里的那包糖拿了出来,放在这架秋千上。
糖放在这里,凌姑娘会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