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儿拉弓时,右手颤了一颤,秀眉紧紧皱起,眼里似有痛苦之色。
“凌儿,你若喜欢马,我下次送你一匹,这箭,就不必比了。”古雅向凌儿沉声道,目光不由地向丽娘扫去。丽娘明知凌儿手受伤,还唆使凌儿与她比箭,这摆明了丽娘要与凌儿过不去。
而刚才从古雅的话里,这丽娘大概也觉察到了古雅对凌儿甚是关爱,丽娘既然明明知道古雅关心着凌儿,还是暗中与古雅的人过不去,看来这丽娘并没有存什么善心。
丽娘妩媚一笑,向手发颤的凌儿道:“凌儿,既然你有伤,就不必比了。”
古雅脸色一沉。
凌儿看了看丽娘,见丽娘眼里似有嘲讽之色,凌儿再是如何单纯也明白了这丽娘的讥讽。凌儿心里一怒,豁出去的忍着手上的伤,咬牙道:“谁说不比了!”
说着凌儿又用力拉开了弓,因为用力太大,拉动了手掌上的伤口,只见凌儿手上雪白的纱布上慢慢地溢出了红色的血。凌儿脸色也有些微微泛白了,手虽然颤抖,却仍然勉强将弓拉满,瞄准箭靶,一箭射去。
只见那箭迅速地离弦飞去,然后……从那面圆圆的大靶子边缘掠过。
丽娘愣了愣,然后呵呵笑了起来。
还以为这凌儿有多厉害,没有想到连靶子都没射中,更不可能射中靶心了。
凌儿一见自己那远离靶心的箭,听着丽娘的笑声,凌儿心里又气又愤怒,当下又从桌上取了一支箭,弯弓搭弦,似要继续射箭。
“凌儿!”古雅又急又担心,道。“输了便是输了,不要再射了。”
哪知这时丽娘却笑道:“非也。我只是说凌儿若能射中靶心,就算凌儿赢了,并没有说凌儿只能射一箭。”
说着丽娘又看了看清丽柔美的古雅,似笑非笑道:“说来古三小姐也是将门之女,不知古三小姐为何不喜欢这箭术?”
这会儿凌儿又忍着痛发了一箭,这一箭没有没有射中靶子。凌儿一气之下,再取来一支箭,搭弦拉弓。这时凌儿手心与手背上的白纱已被染红了,凌儿将弓拉满时。有些苍白的额上有冷汗滴了出来。她射着瞄准那靶子,可是手抖得厉害,嘴唇也有些微微泛白。也不知是不是被伤口拉痛的。
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伸了来,从凌儿手里轻易地取过了那把弓和那支箭,凌儿只觉得手上一松,弓已被人拿了过去,凌儿诧异地抬头。却看到刘寒初左手举弓,右手拉弦,瞄准靶心放弦射箭,只听“嗖”地一声,那支箭就如一颗流星般离弦飞去,不偏不倚。税利的箭头正好钉入丽娘所射的箭的同样的位置,将丽娘所射的那支箭挤落下靶。
丽娘没有料到刘寒初会突然出来帮助这个小丫头,不由地怔了怔。除了丽娘之外,古雅、珍珍、凌儿也都怔住了,刘寒初射了那一箭后,便将弓放了回去,向丽娘恭敬有礼地说道:“凌儿不善射箭。加上手上带伤,这一箭就由我来代替她射。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丽娘脸色微微一变。而珍珍的眼睛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凌儿看到刘寒初的箭将丽娘的箭打落了下去,眼睛不由地一亮,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便笑道:“哈哈,夫人,你输了!”
丽娘冷哼一声,说道:“刘将军出了名的勇猛无比,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会比起过刘将军。”
她的话本是在嘲笑刘寒初与妇人比箭,胜之不武,哪知这时凌儿天真地点头认同道:“也是哦,夫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刘将军……”
这话从凌儿天真无邪的口气里说出来,当真好笑,古雅和珍珍本觉得凌儿无礼,可是听了凌儿这样言语,又不免觉得好笑。说来这丽娘之前那样欺负凌儿,她们若一昩地让着丽娘,只怕丽娘会得寸进尺。就这样灭一灭丽娘的锐气也好。
不过……
为了不让场面太过尴尬,古雅对身后的珍珍道:“珍珍,你先带凌儿回去吧。回头赏给凌儿一匹马。”
珍珍道:“是。”
说着便走到凌儿身边将凌儿带了下去。凌儿的伤口着实有些疼痛,现在她才知道今天的状况还当真不适合射箭,离开了射练场后,凌儿和珍珍一起走在这条安静的小路上,秋高气爽,清风拂面,今天的确是个出猎的好天气。
走着走着,凌儿有些泄气地对珍珍说道:“看来我小时候爹爹给我削的小弓真是太差劲了,害我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
珍珍走在凌儿的身边,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也带着些冷淡,道:“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凌儿一听,顿时站住了身子,有些诧异地看着珍珍,问道:“我闯祸了?闯什么祸了?”
珍珍心里有些气愤,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有时候她甚至不想看到凌儿,可是偏偏凌儿现在的身份和她一模一样,她必须得天天面对着凌儿,总是看到刘寒初护着凌儿。
今天看着刘寒初得罪五殿下的宠妾丽娘来帮凌儿,珍珍也是女人,纵然再大度,心里难免会有那么一丝妒意。所以现在也有那么几分生气,向凌儿冷声道:“你得罪了五殿下的宠妾丽夫人,只怕牵连到小姐,万一丽夫人因今日之事记恨小姐,对小姐挟心报复,伤了小姐如何是好?”
“啊?!”凌儿吃了一惊,有些惊慌失措,道,“我……我不知道……得罪她的是我,要报复找我凌儿便是了,为什么要小姐麻烦?”
珍珍冷笑一声,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