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里就到杨王妃的生辰了。
古府与汝南王府一向交好,古家自然要去祝贺。汝南王府开了宴席,这次古婉如、古敏如、古雅都已准备了要去汝南王府,而古楠自然也是要去的,此外石城月、晓秋、章梅生,陈家永、陈英兰也都会去,所以这一次去汝南王府,许多人古雅都是认识的,这样也好。
这两日古雅在府里瞧着古婉如日日忧愁之态,心里也好生为古婉如难过。但这情缘两字,到底不好说。只是古雅心里到底善良,还是想看一看这事情是否有转机。
如此看来,这次去汝南王府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这日一早,古雅就梳洗完毕了,听说古雅要去汝南王府,凌儿想着宴会上必然有许多好吃的,便托着古雅带她去。古雅想了一想,也罢,既然凌儿想去,带上她又何妨。
于是一行人便直去了汝南王府。
因着这一次杨王妃并不想将这生辰办得太大,所以这汝南王府的客倒是并不多,至少比起古淑如死的时候的吊唁的人要少许多。
到了汝南王府,早有下人来迎接,男宾自是一处,女客也别置一处,陈英兰也来了,她本就活沷,一下马车,远远瞧见正准备随着下人入府的古雅等人,连笑着向她们冲了来。
说来也巧,陈英兰的性子带了些粗枝大叶,与她的父亲陈家永有几分相似,这地面也不知是谁落了一对珍珠链子,珠子打滑,陈英兰踩在那珍珠链子上,脚下一个不稳就要摔下来。
古雅等人连忙担心道:“当心!”
这会儿离陈英兰最近的正是凌儿,凌儿眼疾手快,动作也灵敏。翻身一跃便掠至了陈英兰的身边,右手一抄便扶住了快要摔倒的陈英兰。
陈英兰虚惊一场,一边的人也冷了把冷汗。
这时这里的人较多,不少人瞧见凌儿的身手,不由地暗赞:好!
而陈英兰被凌儿扶稳后,不由地站直了身子,放眼向凌儿瞧去,此时凌儿也正笑嘻嘻地看着陈英兰,道:“陈小姐,你没事吧?”
凌儿较少出面。这也是陈英兰第一次看到凌儿,却见凌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衫,简单的双环髻。发上贴着几朵梅花银钿,耳上是一双精巧的米粒珠子,一晃一晃地煞是可爱。兼之凌儿明眸皓齿,明媚活沷,令人眼前不由地一亮。
“你是?”陈英兰疑惑地问道。不知为何,她看着这凌儿,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般。
凌儿笑道:“我叫凌儿。”
陈英兰恍然大悟,她早就听说古雅身边又收了个叫凌儿的大丫头,说那丫头不但人长得漂亮。更是可爱活沷,又是出了名的贪吃。现在一看这凌儿,果然是如传闻中的那样姿色出众。
这会儿古雅也已走到了陈英兰的身边。关切地向陈英兰问道:“英兰,你没事吧?”
陈英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说着她又看向这凌儿,眼里满是疑惑之色,过了好一会儿。陈英兰又忍不住向凌儿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凌儿一怔,然后呵呵一笑。兴奋道:“真的吗?凌儿也是这样觉得,凌儿也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
而那边刘寒初正好随着古维镛、陈家永向她们走了来。刚才陈英兰失足差点儿跌倒,而凌儿灵敏地跃至陈英兰身边扶住她的那一幕已落入了古维镛和陈家永的眼里,古维镛和陈家永觉得这凌儿身手灵活,不觉有些兴趣,便也走了过来。
现在陈英兰一直盯着凌儿的脸上,拼命地回想着,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呢?
这一边,刘寒初也听到了陈英兰和凌儿的对话,心里已猜到了几分,凌儿说凌儿偷过一串金铃铛,而据珍珍说,陈英兰在那段日子里恰好也掉了一串金铃铛,所以想来那时凌儿所偷的金铃铛正是这陈英兰的。也许正因为这件事情,陈英兰和凌儿都觉得对方眼熟吧!
不过这两个人也当真糊涂,一个掉了铃铛,一个去偷铃铛,小偷与被偷的人再次相见时,谁也不认得谁了。刘寒初心里觉得好笑,可也担心陈英兰万一认出来了,凌儿面子上怕是过不去,便也暗暗地替凌儿担心起来。
古维镛和陈家永上下打量了凌儿一番,不由地点了点头,向凌儿道:“你就是上次在洛林里擒住了那刺客,保护了雅儿的凌儿?”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古维镛生来极具威严,一向嘻嘻哈哈的凌儿在瞧见古维镛时,连忙低下了头,站在原地,似有些紧张,见古维镛发问,凌儿便道:“是。”
陈家永瞧这凌儿刚才身手不错,便问道:“你刚才的身手好俊,是向谁学的?”
凌儿也不认识这陈家永,不过陈家永既然和大老爷站在一起,必然是身份地位高的人,于是凌儿回答道:“是向我爹爹学的。”
陈家永“嗯”了一声,心下好奇,又问道:“你爹爹是谁?”
凌儿道:“爹爹就是爹爹。”
她的这句话说时理所当然,似乎还带了一些疑惑,仿佛觉得陈家永问的话很奇怪,爹爹自然是爹爹,还能是谁?
这里其他人在听到凌儿的答话时,俱是愣了一愣。
刘寒初知凌儿单纯天真,便向凌儿解释道:“陈将军是问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凌儿得了刘寒初的提示,恍然大悟,道:“我也不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我知道爹爹姓凌,所以我也姓凌。我当初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爹爹姓凌,我也一定要姓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