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却已经开口道:“你越发皮了,大家都在这里,你就想一个人独占你爹。只怕我不开口,没人敢和你抢。”

“我倒是想,可惜老祖宗舍不得。”林容赏觉察到众人的目光,骤然一惊,才知道自己的提议有些荒唐,随即换上满脸的笑容,又对林君言说道,“爹爹,孩儿不过是开玩笑。多年没有见到您了,孩儿不过是太想你您了,您可不要怪孩儿。”

林君言倒是溺爱的哈哈大笑道:“她自小就护东西,小时候要是她看上的东西,即使后来玩厌了扔到一边,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去。现在看来还是这脾气。”

“爹爹。”林容赏倒是害羞的拉了拉林君言的衣袖,“提小时候的营生干嘛。那个时候只是不懂事而已。”

“这性子又不是不好。这一点倒是像我。”林君言直言不讳的说道。

林母倒是笑起来:“倒是在她爹面前才有女儿家的样子。”众人跟着笑起来。老早就有人沏上茶水。

“拿我房里的浓茶来罢,这清淡的,只怕爹爹喝不惯。”林容赏看到林君言刚啜一口,眉头就皱起来,便率先出言吩咐道。

立即有人换上泡得浓郁的红茶,林君言尝了一口,果然觉得满意,才欣慰的笑道:“容赏大了,看来也会体贴人了。”林容赏微微一笑,乖巧的立在一旁。

林母接着开口道:“你这几年不在,他们几个性子倒是好,也难为他们的娘教导。毕竟我这几个孙儿向来不差。你回来了,倒是每个房间串一下,别厚己薄彼。”

“那是自然。”林君言连忙应声说道。

林母又说道:“我看她这样子年纪也大了,所以几年前给她许了一户人家,等她姐姐出阁了,下半年再办喜事,原本这是她娘的事,可是...你也知道她娘那性子,前几年也给你写信,你只是没有回,现在当面和你说,你可不要说我这做奶奶的的安排得不好。”

“是那韩林家的小儿子?”林君言说道。“他小时候我还见过一面,挺机灵的,母亲安排得极好。只是她这般好,我倒是舍不得她。”

“将来你女儿们出嫁,你都要舍不得的。”林母倒是笑道,“如今她们年纪大了,我们林家倒是不介意多留她们几年,倒是对她们名声不好。”

“母亲考虑得很周全。”林君言微微点头。

“其他几个年纪稍小,你既然在家,以后就由你做主安排婚事。这个慧宜年纪也大了,也该指户人家了。”林母随手指了指林慧宜道。后者突然被点到,又觉得周身不自在。

林君言倒是没有什么在意,只是看了一眼林慧宜,答道:“儿子会留意的。”

林母这才微微颔首,又问道:“跟着回来的那几个女人,你如何打算?”

“那都是皇帝赏的,只要不过分,娘,你就随便安排吧。”林君言想都没想就说道。

林母这才颔首不语。

林若清看着林君言同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已经对这人得出基本印象。不过她却没有被他表现出的粗鲁马虎等表象所迷惑。

刚她从庭院中过来,看见管家安排林君言带来的那几个手下,他们连自由活动都行动一致,不会大声喧哗,但行动中都带有不卑不亢的大气。一叶知秋,可想,林君言拥有一支多么纪律严明的军队。

而能统领这样一支队伍的将领,如何只是泛泛之辈?更何况,若是真算起来年龄来,这林君言不过四十多点来岁,听说他在二十多岁就是军中副将,尽管有祖辈军勋照耀,能爬到那个位置并坐稳的人必然自身也不简单。

虽然近些年来,战事平息,边疆地带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林君言却也没有返朝迹象。而如今皇帝大婚之日,他就回来,上表书上也是写着为我皇庆祝大婚、普天同庆之类。那如何解释他的十万大军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地带这件事。他这个举动又意欲何为?

林若清本不愿意想这些,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揣测周围人的心态已经成了习惯,甚至是本能。近来一些事更是让她烦不胜烦,令她不得不惯性的从蛛丝马迹中窥视到一些事实真相。似乎不知晓一切,心里就会跟无根的主一般,惶惶无终日。

庭中能说话的主不过林庭轩林君言以及林母三人,其他人不过做承欢膝下的模样。就连林府中有头脸的管家不过垂手立在一旁,而偏房的侍妾夫人们都只能站在门外。

众人只听林君言讲边疆的事,讲那里天冷时可以活生生将人冻成冰块,而天热的时候亦可以活生生将人热死。他讲他们为了取得足够的水源,千里迢迢潜伏到带毒瘴的密林里挖深沟,再用树叶将其中有毒的淤泥沉淀下去,然后才叫最骁勇的将士用牛皮带一袋一袋的背回来。他还说到,在冬天里,将士们为了取暖围着篝火跳舞以及自酿米酒。他们还发现一种可以点燃驱除蝇虫的香草。最后林君言说道:“我虽然舍不得你们,却也舍不得他们。”

“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同苦共患难,可真是辛苦你了。”林母拿帕子揩掉纵横的老泪。其他也同样举动。

林若清看到林慧宜这般冷冰冰的人脸上也满满的挂着泪水,不禁惊诧异常。

一时间房里一阵悲切,唯独林君言谈笑自如,“你们啊,我不过只是给你们讲故事,都一副哭丧着脸,哪天我死了,你们岂不是哭得将河水都淹了?”

“君言又胡说了。”林庭轩率先开口说道。

林容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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