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日,玉姑娘很快被发现死在房间当中。
人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房梁上悬梁自尽了。很快,玉姑娘身边的侍女在收拾她遗物的时候发现许多藏私的财物。而根据统计上,这些财物更不就不属于司徒府赏赐的东西。而同一时间关于她之前做过的事随着她的死也被立即被翻找出来。侍女们在她的床下翻出施了针还未被烧干净的巫蛊娃娃,上面刻着的便是宝姑娘的生辰八字。
原本怀疑宝姑娘是被玉姑娘陷害的疑惑顿时就真相大白了。
若是先几个死去的姑娘还能留下人的一丝感叹和怅惘。而这玉姑娘的死,却是在一片咒骂中很快成为笑谈,她的死是一种自食苦果,罪有应得。
林辰病了,病得很厉害。当时听说玉姑娘悬梁自尽时,所有姑娘都跑出去看,当时她也被拥簇着,恰好看到只对着院子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悬在廊上,吐出的猩红的舌头,而原本妖媚入骨,灵气逼人的双眸变成两只呆板干枯的眼睛,死之后依旧直勾勾看着门口处,那副模样,似乎要将任何进来的人狠狠咬住,吞到肚子去。
林辰当场就昏厥过去。
不止是她,还有其他胆小的姑娘,无一害怕得好几个晚上不能独自安睡。但是她们在白天时,人面前照样活力四射,艳光万丈。因为玉姑娘死了,也因为玉姑娘那令人唾弃的秉性,她们更加肆无忌惮的争夺流云先生那里还多了一个名额。
而这个名额会花落谁家呢?每个人都蠢蠢欲动,拭目以待。
流星失望的从林辰房里出来。
她原本因为林辰不争不抢,这次生病估计是权衡之计。但是刚来看视的大夫却说,林辰是当真病了。并且寒气侵体,危在旦夕。这种病是装不得。因为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如今流火七月。她触碰到林辰火热的肌肤,整个一个夜里,林姑娘一直都在说梦话。说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那些东西诡异带着神秘感,像是她母亲之前和她讲的那些东西一样。
流星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原本计划靠着这个女子出头,定然能让她完成自己的计划。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争气?难道真的是上天不帮她吗?
正靠着门栏处发呆,院子里一个大丫头走过来说道:“这里的洒水的壶坏了,你去管事嬷嬷那里拿一个新的。”
任何照看姑娘的侍女都是不用做院子里的粗活的。流星刚要说这不是自己的活儿,那个大丫头就已经脚不沾地的飞快走远了。
她赌了气,看了一眼房里还在昏睡的林辰,只得走开。
管理这片院子的白嬷嬷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当初她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在她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但是后来她调过来伺候院子里的姑娘。这个白嬷嬷才对她开始陪笑脸。
她还未走过去,远远就看到白嬷嬷踩在门槛上,口里飞扬的吐出瓜子壳。见到她走过来。像是没看到一般。
“白嬷嬷,院子里的洒水壶坏了,我来拿个新的。”流星说道。
白嬷嬷自顾和旁边几个小丫头说话,并不没有理会她。
流星只得耐着性子再说一遍。
白嬷嬷这才转过白多黑少的眼瞳过来,嗤笑说道:“我倒是以为是谁?原来是流星。不过。有些人要看自己的身份,不是说要拿东西,就可以直接拿去的。”
“你...”流星听了怒极。她伺候的姑娘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这些人自然开始说风凉话。原本是已经习惯的,但是乍然听到,心里还是有落差。着实令人不舒服。
“谁都知道你那林姑娘都已经病入膏肓了。你没有靠山,还不和院子里扫地的丫头一样。”白嬷嬷轻蔑的说道。
流星听了将手中坏了洒水壶往地上一掷,愤恨的走开了。
这个司徒后宅就是这样。逢高踩低。她已经习惯了。为何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第二日的天气风愈发大,吹得薄薄的衫子在竹竿上蹁跹。
刚刚在院子里用了许米粥,果真就听到前头有人来叫:“苏姑娘有请!”
流星一怔,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的性子在这一群姑娘中算得上温和。却不是最埋没的那种。她如今还没有做过损人利益的事,所以还未讨人厌。许多侍女姑娘还是从情谊上和她保持极好的关系。
并且她与人为善。并不工于心计。往日交接当中,更是可以看出其与世无争的禀性。
所以当苏姑娘来请的时候。往常和她相好的几个侍女刷的一样一齐望过来。其中更多的是带着怜悯。
流星跟在一个嬷嬷身后。这个是苏姑娘的贴身伺候的嬷嬷,人称苏嬷嬷,四五十岁的模样,一头好头发乌压压的在勺后挽一个鲍鱼髻,用一圈黑色簪花紧紧的箍牢。眼睛温和明亮,嘴角上总是带着笑。这种笑容却令人不寒而栗,时时刻刻都林辰提醒着她和对方的距离。尤其是你说话的时候,她就带着这样的笑望过来,无论你说了什么,她就是那般轻蔑的看着你,似乎这世间不会有什么原因能令她心动,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能使她失去原则。
流星上前一步,跟上她身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嬷嬷!”
苏嬷嬷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瞳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来流星跟在林姑娘身边,得的东西颇多。想必藏了不少私吧?”她的目光从那荷包上扫过去,似嘲似讽。抑或只是单纯的瞥一眼。
流星有些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