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百合公主一早就入宫觐见严后。福恩来报时,安诀只是浅挽了一下唇角。终于,她们要联手了。其实,于安诀来说,百合公主如果真的能安分守己。那么,他确实会如他所说的保她一世荣华。只是,遗憾的是她不是那种可以平淡过世的女子。安诀心中没有过多的情绪,既然她要做,与蛇蝎妇人的严后站在同一站线。那么,他就不会手软。毕竟,他从来就不会去怜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无论她是谁,是男是女,又或者是他名誉上的王妃。
百合公主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在路过兰园的时候刻意走近了倾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笑意,带着莫名其妙的喜悦。让倾霏轻泛着星眸,然面表依旧平静。
“皇妃真是有兴致,大雪天的还出来,就不怕冻着了殿下会伤心么?”
“百合公主多虑了,倾霏还没有那么弱,看样子公主是刚从外面回来,你身躯娇贵,要多注意些才是。”
“谢王妃关心。”
语毕,百合公主骄傲转身,嘴角噙着的笑意若有若无。
夜间,寒冷的狂风被阻挡在了兰寝外,呼啸不断。安诀拥着倾霏,室内温馨一片。
“夫君,今日百合公主有些异常。”
“唔?”
“她竟然在路过兰园的时候刻意过来与我说话,面目中还流转着喜悦。”
“你想知道原因?”
“嗯。”
“她入了宫,见了严后。”
“这”倾霏闻言转过身,与安诀相对。两人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洒在对方的脸上,亲昵而温情。
“怎么了?”
“她怎么会去找严后?”
“一个女人去找另一个女人,而且找的这个女人还和那个女人名誉上的丈夫有着深仇大恨,你猜她是去干嘛?”
“她被人利用了?”
“聪明!”安诀赞誉着。然后在倾霏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那,夫君的意思是?”
“顺应天意。”
安诀的语气虽然没有一丝波澜,但这一句话,有点狠。但倾霏没有过多的眸思。她知道安诀这么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还有就是,给曾经威胁过他的西域一个教训。见倾霏许久没有接话,安诀柔语问着。
“这么了?你是觉得不好?”
“不是”
听着,安诀深意挽唇。这句话,便决定了百合的命运。
“倾霏,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我了。”
“是越来越狠了?”
安诀放大了唇边的笑。算是默认。雪,无边的下着,没有清冷的月光。没有星星。漆夜严寒,这是寒冬的命运,也是不安份之人的宿命。
琉璃阁,安儒覆手站在栏杆前。眼帘所到之处皆是白雪茫茫之景。这是琉璃阁的第一个冬天,也是安儒人生中最寒冷的一季。风背着琉璃阁而吹。往檐前飘去。雪不沾身,安儒俊雅的脸没有一丝微漾。他似乎成了一个安静得几乎凝固在空气里的人。这几个月里,安儒每日都在算有多少天没有见过她。走到现在,他对倾霏的感情,已将思念沉落在了心的最低处。似冰沉重,寒冷着他的每一个呼吸。他要做的是。成为储君,成为安天朝下一任的皇。那样,他才能把倾霏留在身边。自安诀新婚那日起。一夜间,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在仁慈,连对身边的人都是淡冷。风又大了几分,不远处有几棵大树被雪层层覆盖,终与苍茫的雪地一色。让人难以分别。江城出现。安儒才从远处收回了视线。
“殿下,你猜的没有错。百合公主果然和严后联手了。”
“安诀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
“呵呵,看来区区的公主即便是他的王妃,他也都不放在眼里啊!做些事情,让安诀加快动作,我不想再等了。”
“是。”
江城很快的消失在琉璃阁,安儒挽唇一笑,眸底的清冷始终无法浸染喜悦。即使,储君之位他势在必得。
倾霏,等我登上皇位那一天,无论是留还是捆,我一定会让你待在我身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隔几日,百合公主都会进一次宫。严后依旧以慈爱的形象蛊惑着她,但她却嗅不到任何一丝阴谋的气味。有些事或许不止是当局者迷这么简单,而是在与皇室的女人做交易时,没点脑子的人终是无法生存的。而且,还是像严后这样的人。
这天,天空终于晴朗了几许,雪也开始化了。在安诀上朝还未回来的时候,有下人来兰居禀告倾霏说月色找她。因为是月色,所以倾霏没有疑惑。在前往言仰府的半途中,马车就被人拦截了。倾霏掀开帘幔,入眼的是身着一袭墨色斗袍久日未见的安儒。
“倾霏,好久不见了。”
倾霏怔了怔,她记忆中的安儒几乎都是温润如月光。如今,墨袍加身的他显得无比的沉稳而清冷。只是站在那,倾霏就感觉到了那份突如而来的冷意。即使,被掩盖在了他的温润里。思索良久,倾霏淡应着。
“原来是你,我说如果是月色派人来请,人为何会走得那般快。”
“是我,倾霏,可以聊两句吗?”
“不必了,安诀快回府了。”
面对倾霏的淡冷和绝情,安儒始终温润的笑着,他眸眼中按压着神伤,这点还是让倾霏不忍的低了低星眸。
“即使我们不再是之前的关系,我希望我们依旧是朋友。倾霏,难道你连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做了吗?”
“安儒”
听见倾霏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