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寒风呼呼地咆哮着,透过窗刮进来针一般地刺着他的肌肤,天宇中被风主宰的雪花,如满天的花瓣,打着旋飘飞。
窗前站得笔直得如一棵松树的男人,蹙眉,面露沉重之色,尽管窗外白雪纷飞,景色如画,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不曾看着那些景,他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复仇。
不知不觉日子已经过去半个月,他的伤终于痊愈了,幸而东方墨一直没有寻来,让他能静心地疗好了伤,在养伤的这十五天里,没有一天他是安心度过的,当日被东方墨血洗山寨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只要他一闭上眼,呈现出来的就是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永远失去了他们,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样的血海深仇怎么能不报,可是他心里也清楚他并不是东方墨的对手,贸贸然地出去寻找东方墨,也不过是自投罗网,枉自送死罢了,死他并不怕,可是没能报仇而白白地死去,他不甘心,而且一想到紫藤会跟着他一起去,他更不能让紫藤把性命给丢了。
他苦苦寻思的就是如何才能报这个仇。
身后的门槛上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默默地站立着,并没有跨脚进来,她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后,满怀深情。
紫藤明白风凌然的心意,明白风凌然总有一天会离开竹林去寻东方墨,她也做好了随他一起去的准备,此生只愿和他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他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的一个。
感受到身后有目光注视,风凌然敏感地转身,见是紫藤,会心一笑。眼里立刻浮现满满的宠溺。
在这十五天,因为紫藤的精心地照顾和照料,他的伤势才那么快痊愈,而两人经历了这一回,两颗心已经紧密地靠拢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只是大仇未报,风凌然不能给紫藤任何的承诺,唯有在相处的每时每刻尽可能地给她无限的爱意。
“傻丫头,站在门外干嘛。外面那么冷,快进来,”他怜惜地笑着。然后朝她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凝神细听,似乎有异常的声音传来。
“紫藤,你听到了什么没有?”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换而取之的是严肃的神情,双眼透过紫藤投向外面。
紫藤茫然地摇摇头,见风凌然有些怪异的神情,也收起注视他的目光,而把目光投向身后,身后空无一人。
她凝神细听。隐约听到一些马蹄声,再细听,那声音仿佛越来越近。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有人来了,”她回头对风凌然说,却见风凌然早已经拿起了刀,站在她身旁。
他急促地说:“不管是谁,总之能闯进这个隐蔽之地的。必定来者不善,如果是东方墨找来。那么我们全部人一起对付他也勉强和他平手,可是听马蹄声应该不止一个人,应该是一群人,你义父行走不便,她们又不会武功,你赶紧带她们先走,我留下,能挡多久算多久。”
“不行,你一个人留下,岂不是白白送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要走一起走。”
“来不及了,你快去叫她们,快去,别再啰嗦,”风凌然把她往外轻轻推了一把,把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了。
这样的离别似乎是第二次了,紫藤的心如刀割,左右为难的她呆呆地望着他不动,心里一下下不了决定。
“你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他的神情和眼神都是督促和急切,紫藤的心思他岂有不明白的,可是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道离别诉衷情的时候,他越是表现多一丝柔情,紫藤越是不舍,紫藤越是不舍,他更是不舍得。
紫藤含泪冲进其他的屋子,风凌然看着紫藤的背影,目光变得异常贪婪,他要把这个女人深深地记在脑海里,刻在心里,如果这次他不幸死在东方墨的剑下,他也不能把她忘记,他要记住她的容颜,哪怕喝了孟婆汤他也要记住,以便来世寻到她,今生无缘来世再见!
紫藤来不及作过多的解释,只道一声,“有人来了,恐是东方墨,我们先走,”顾不得他们惊诧的神情,顾不上收拾行李,便拉的拉推的推,一众人在一阵慌乱后走了出来。
紫藤带着留恋和心疼看着风凌然,“你一定要来找我们,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语气中含着深深的悲伤,让风凌然听得内心一阵悲痛,能不能活着他真的不知道,他该如何给她一个回答?
只是不等他们撤退,一群人已经找到这竹林深处的小屋了,人群下马后提着刀包围了他们。
面对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大家高度戒备,各自拿起武器防身。
来人并不是他们所预料的东方墨,而是冷月,冷月一见慕容依芊,心里暗自诧异,她怎么也在这里?不管怎么说,千辛万苦地寻到了刺客的藏身之处,又找到了慕容依芊,至于其他人是谁,暂时不管,只管一网打尽,那么就无后顾之忧了。
冷月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众人,手中的剑也拔了出来,“大家还是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武器,跟我回郡王府吧,免得伤了无辜。”
不会武功的慕容依芊拉着沐紫站在了后面,她们可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欧阳晓晓总在这样的时候就会暗自埋怨慕容依芊,为什么将军之女也不习武,结果不但不能自保,还总是成为别人的负担。
东方流岚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经过大半年的苦练,他的武功有所长进,可是他从来没有和别人真正地对决过,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