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云看了一眼司马佳莹拿过来的点心,又随手拿过了一本奏折,看了一眼脸色却渐渐变了,不一会,竟然盛怒起来,猛然拍案而起,把奏折重重地扔在地上。
旁边站着的太监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这么了?”
“这群混蛋,”他狠狠地骂道,却再也没有说多一个字。
太监见陛下的脸已经黑下来,额头青筋绽出,双目圆瞪,双拳紧握,也不敢再发一言。只是赶紧端上一杯热茶,递上去,“陛下息怒,喝杯茶消消气吧,不要气坏了龙体。”
“不喝了,气死朕了,”他不耐烦地伸手一挥,茶杯从太监手中飞出,茶杯跌出一米之外摔了个粉身碎骨。
太监还从没有见过陛下看奏折看得如此盛怒,心中暗自诧异,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陛下如此生气?
赵飞云已经快步离去,太监赶紧跟上,经过那被扔在地上的奏折身边,他依旧按捺不住好奇,朝着打开的奏折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臣等请求陛下把云来国皇后送回云来国”几个字,心里吓了一跳,难怪陛下那么生气,宫里宫外谁不知道陛下把慕容依芊当稀世珍宝这样宠着,这群不知道死活的大臣竟然要求陛下把慕容依芊送走,难怪陛下发那么大的火气。
太监看陛下已经走远,赶紧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第二天的早朝之时,垂拱殿里一身绛纱袍的赵飞云高高在上,浑身上下都透着天子之气。
此刻他正沉着脸,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脸上隐忍的怒气一触即发。
朝廷里站着恭恭敬敬的大臣,在大臣们的面前却站着一个身姿挺直的人,此人身穿绯色罗袍。衬以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挂以玉佩,锦绶,着白绫袜黑色皮履。
此时他仰着一副倔强的脸,脸上带着坚持和固执,眼神刚毅。
“臣,再次请求陛下为了我朝和陛下的名声。把云来国的皇后慕容依芊送回云来国。”
他无视赵飞云已经沉下的脸和隐忍的怒气,再次缓缓地开口,话说得不算大声。可掷地有声。
他的身后,立刻也传来了一阵附和的声音,“臣等请求陛下把云来国的皇后慕容依芊送回云来国。”
这异口同声的声音让赵飞云听起来觉得异常地刺耳,这明摆着就是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向他抗议。
他的心狂怒,不是因为自己的天威被他们集体挑战。而是他们的要求实在太过分,昨天的奏折已经让他气愤难平,一个晚上无法好好入睡,没有想到今天早上一上朝,司马丞相就带头启奏。
“司马爱卿,这一切都是你带头策划的吧?”他极力忍耐着内心的狂躁。冷冷地看着司马丞相,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的目光早就把司马丞相戳得百孔千疮了吧。
司马丞相毫无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冷静地说,“臣等是为了陛下好,陛下深爱慕容姑娘,臣都明白,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慕容姑娘已经和东方墨正式拜过堂成过亲,是云来国的皇后。虽然东方墨已死,可是她的身份还是云来国的皇后,这点是不会变的,所以怎么可以让一个别国的皇后来做我朝的妃子呢?这不是让其他国家笑话我泱泱大国吗?”
司马丞相的话引来了其他大臣的窃窃私语和一片附和。
他说的,赵飞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觉得这些世俗的偏见他都可以弃之不顾,把这一切都抛在身后,他要的只是慕容依芊,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当时是被迫的,所以这个婚事,朕不承认,慕容依芊是我宋朝女子,朕怎么就不能立她为妃?众爱卿别再劝朕了,朕心意已决,三日后立慕容依芊为贵妃,”本来想征求过她的意见再宣布的,可是如今形势所逼,他只好对她先斩后奏了。
“陛下,三思呀,”司马德突然下跪,重重地磕了个响头,“慕容依芊虽为形势所逼嫁给东方墨,可是慕容依芊已不是完璧之人却也是事实,这样的人又怎么可以成为我朝贵妃呢?一女不嫁二夫,她既然嫁给了东方墨,就不能再嫁给陛下,这妃不能立,还望陛下三思。”
此话一出,赵飞云脸色巨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愤然起身,指着司马丞相怒吼,“司马德,你……”
气结于心,话竟然一时说不出口,涨得满脸通红,太监连忙上前,帮他抚胸捶背,口中连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别气伤了龙体。”
朝廷之内,几乎所有的大臣在听了这一番话后都下跪齐声喊道,“丞相说的有理,还望陛下三思呀。”
“陛下三思呀,这妃不能立。”
赵飞云盛怒,“都给朕起来,朕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这妃朕立定了。”他语气强硬,他就不信,他堂堂一朝之主,连立个妃子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陛下如果要坚持不顾朝纲不顾道德伦法而立他人之妇为妃,那老臣只有在此长跪不起,直到陛下回心转意。”
“别以为你可以威胁得了朕,你喜欢跪你就跪,”此刻的赵飞云双目射出的目光如火炬。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王爷这时候站出来了,“陛下,臣也认为此事应缓缓再做商议。”
赵飞云看着父王,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父王也站出来反对他,父王不是不知道他对慕容依芊的心,可是连他也不支持他,不站在他这一边。
一瞬间,他有种孤立无助的失落,看着满朝文武大臣几乎都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