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收回自己的手,手心和脸颊顿时变得滚烫。
“你,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我不争气的有些结巴起来。
这厮不是和窦旭坐在前排的么,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来了?我疑惑的望望前面,那两团黑影正靠在一起窃窃私语。难道方才认错人了?
“早先在中门碰见了我父亲,被带去给阴侯爷敬了寿酒,赶来时就只见你旁边还有个位置。”邓训顿了顿,笑道:“‘男女授受不亲,礼也’,我今日被你非礼了。”
果然是个记仇的小人,这么多年前的旧事,他都还记着!
想起下午街头挨窦旭的那一拳,心里便有些忿忿不平,我便也借用他当年的台词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是吧?”
听了这话,邓训皱眉道:“你居然还记得?”
“你都还记得,我怎么敢忘了?”说罢,不等他有所反应,我便狠狠一拳砸向他的肩头。
“嘶!”
倒吸一口气的,却不是他,而是我。我的指节正巧触在了他的肩骨上,震得生生作痛。
邓训揉着肩膀笑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果然,明明是你非礼我,却还这般恼羞成怒……”
“下午在街上,你为何唆使窦旭打我?”我捏着拳头,拧着眉头,怒火中烧。
“窦旭他何时打过你?”邓训收住笑容,诧异问道。
“他威胁我不许欺负窦童时。”
“那个,那个也叫打么?”邓训憋着一脸坏笑道:“你怎么看出是我唆使他来着?”
“你朝他点头,之后他就出手了,还不是你唆使么?”小样,居然想抵赖,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在侯府呆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我还是学着了些。
邓训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就因为我点了头?”
“你还想抵赖?!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不过小时候推了你,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报仇……”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突然拽住了我的衣袖,我诧异转回头,却是喜铃一脸焦急道:“我找不到我家小姐了!”
“找不到了?!你方才没有跟着她么?”想起窦童走了这半天也没回来,我慌忙站起身来。
“我本来跟着的,可是看吞刀表演要开始了,就有些舍不得走,小姐就说她自己一个人去也能行……”喜铃越说声音越小。
“把主子都跟丢了,居然还不去跟窦夫人禀报?!”一旁的邓训突然出声。
闻言,喜铃一脸惶恐:“这,这……”
喜铃自然是怕受责罚才会先来找我求助。毕竟这是她对我的一种信任,我便安慰她道:“门外有侍卫把守,童儿必然出不去,想是走岔了路吧。我们先去后院找找,若还是找不到,再去通报夫人们。”
说罢,我便离席拉了喜铃往后院寻去。
前庭因有角抵戏表演,庭院四周挂满了风灯,院内明亮如昼。越往后院走,风灯越少,过了中门之后,虽然月色清明,却感觉四周花影树丛黑??的一团一簇,魅影斑驳。
走着走着,我便感觉身后多了一串脚步声,心下不由得有些发紧。
走到一处院门拐角,我便拉了喜铃贴墙站住。喜铃想要问话,我“嘘”了一声制止。片刻后,那脚步声便到了院门处,在院门略作停顿,便经过拐角处,向旁边的院子走了去。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叫人了!”
我拉了喜铃正准备继续往前走,旁边假山后便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听着有些耳熟。
“呵,你叫吧,这院子里连扫地的婆子都去看戏了,看谁能听得到……”
这个男子的声音也有些耳熟,我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见过。
喜铃一把攥住我的手,紧张道:“有,有人!”
“只要不是鬼,你怕什么?”听见人声,我心里反倒比刚才听到那串脚步声更踏实了一些。
“啪!”
我话刚说完,假山后便又传出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打是亲,骂是爱,原来娟儿早就对哥哥我上心了啊……哈哈……”
“无耻!”
这带着哭腔的女声,我越听越熟悉。娟儿?是春娟姐姐?!
我丢开喜铃的手,便往假山旁冲了过去。
等我钻过树篱走到假山背后,便见微明的月色下,春娟正被一个男子压在假山下的草丛里。那男子一手将春娟的两手反压在头顶,一手费力的撕扯她的衣裙。
想起我和小白脸小时在喜毯上打架的场景,我心中有些惊诧:该是多么深刻的仇恨,才会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打成这样?!
见春娟在地上挣扎不休,头发散乱,完全处在下风。我气急不过,弯腰在草丛里摸索一阵,抓起一块鸽子蛋大小的卵石,狠狠朝那男子身上砸了去:“你放开她!”
只听得“啪”的一声,却也看不清究竟砸到了哪里,那男子突然以手扶额,丢开了春娟倏忽站了起来。
“孙,孙二叔?!”我这才看清,那男子居然是孙二!
“呵呵,原来是侄小姐?”那孙二瞥见我,脸上突然露出碜人的笑容。
我不禁后退了两步,怯怯道:“有,有什么事情好好沟通,何必要打架打得这般没有形象……”
“打架?”孙二微怔之后,抬步朝我走来。
“你这般欺负春娟姐姐,我要去告诉姑姑。”见孙二目露凶光,我便出言威胁道。
“悦儿,你快走!”春娟爬起身来,以手捂住被扯得凌乱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