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昨晚朋友聚会,多喝了两杯,结果回到家一觉睡到天亮,这是补昨天的更。谢谢隽眷叶子、舞落如梦赠送的香囊,谢谢雪花い葬的平安符。
今年的冬天还没有到,可是天气已经冷得不行。
狂风吹得树木东摇西摆,絮静静地睡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呼呼地吹,好像野兽在低吼。
窗户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让无法入睡的絮越发清醒。
依土走了已有几个月了,可是心里头的伤痛却无法抚平。
多么年轻有朝气的生命,多么聪慧有能力的依土,就这样化作一抔黄土,融入了苏城的土地。
白发人送黑发人,絮无法直视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沈贺,无法安慰悲痛欲绝的姚桂兰,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出对他们的歉疚。
高床暖被,雕廊画栋,现在的生活是她穿越来后一直向往和努力的,只是,当依土离去,她才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
这一日,絮坐在店中打理着生意,向洁走了进来。
距离上次看到向洁是在依土的葬礼上,他似乎憔悴了不少,以往那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带了一抹烦闷,那时絮悲痛心碎,无心关注这些,今日再看时,才关切问道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向洁轻笑:“没事,只是看你这个样子,也觉得发愁。”
絮轻轻摇摇头:“我没事的,你最近这段时日去了哪,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就连前些日子我们回渭泾塘都没见到你。”
说起前些日子回去的事,絮心里便一阵绞痛。
要是知道这一趟回去会是依土的不归路,打死她,她也不会让依土跟着回去。
向洁见絮脸色变了变,知道她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叹口气道:“你也别总是钻牛角尖,世事无常。有些事发生了,改变不了,我们只能接受。时间久了,伤口就会结疤。就不会觉得这么痛了。”
絮知道向洁说得对,他的经历也不必自己好多少,但此时正是伤口最痛的时候,若有止痛药,絮真想把它们都贴伤口上。
“嗯,我懂。”絮低下头,沉声应了。她不想让向洁看到她眼眶内的泪花。
向洁见她如此,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枉然,便挑了些轻松的话题儿同她说。
里头做完活的小娥默默地站在屋后看着向洁在逗絮开心。心里头这才稍稍有些安心。
这段日子以来,她真怕絮会坚持不下去。
好在,絮比她想象的要坚强,虽然对依土的死她无法释怀,但总算没有走岔了路。
向洁在店里呆了一会。走了。
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起了呆。
小娥走过去,拍了拍絮的肩。
最近,絮发呆的时候太多了,小娥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絮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姐姐,向洁似乎遇到什么事了。”
小娥一惊。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絮摇摇头:“他什么都不曾和我说,只是我觉得他遇到事了。”顿了顿,絮问道:“姐姐,你说当年向洁和向炆出事是在什么时候?”
小娥想了想,说道:“具体的时日我记不清了,似乎就在过年前的一段日子。”
过年前。根据小娥死后重生的时间,向洁出事的时间大概也就是今年过年了。
絮不知道前一世依土是什么样的命运,所以这一世,她无法阻止,但是她现在知道向洁的命运。怎么样她都要制止这场惨祸的发生。
根据小娥所说,向洁是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同向炆起争执的,那这个青楼女子是不是就是水湄兰呢?
可是,从目前看,向洁似乎并没有要同水湄兰在一起的迹象。
絮想了想,决定去水湄兰那谈谈。
水湄兰现在加盟了絮的珍珠坊,自力更生,日子过得也很不错。
见絮来了,自然是热情招呼,端上不少的茶水点心。
絮却无心吃东西,只是端起清茶喝了一口。
水湄兰打量着絮的脸色,灰白中发着青,气色十分的不好,不由地既担心又心疼。
依土的事她也知道了,她也明白这事对絮的打击,只是看着絮这个样子,她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劝。
当初自己落魄时,是絮拉了她一把,现在她也不能看着絮这样消沉下去。
“絮,事情已经过去了,活着的人总得朝前看。”
水湄兰柔声劝道。
絮微笑着点点头,但她那长时间失眠造成的黑眼圈,日日忧思造成的憔悴,却在这个微笑中更让人难过。
水湄兰心中喟叹,却不敢多说,只问:“絮,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絮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我只是想过来找你说说话。”
她真是糊涂了,差点就说她来是为了向洁的事,向洁的事是因为小娥重生,他们才会知道一些,怎能拿出来说。
水湄兰将絮奇怪的表现归结于她这段日子的伤心过度,倒也没有太在意,反而含笑道:“你愿意来找我说话,我求之不得呢。若是有空,你常来坐坐,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絮淡淡一笑道:“向公子没来吗?”
水湄兰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向公子生意繁忙,又总是东南西北的跑,并没有什么空前来这边。”
絮知道水湄兰这是担心她误会,特地这么说的。
“向公子的生意确实繁忙,我也有段日子没见他了,今个见到,却觉他心事极重,似发生了什么。”絮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