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健安路一百二十三号的侧墙暗处,凌水曜靠在侧墙上,脚下一地凌乱的烟头。昨晚十点他就在这里等,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丑八怪还没回来。
有车向这里驶来,凌水曜的心随着那越来越近的车灯渐渐暗下来。
暮思雪对裴亦尘挥挥手,车子调头驶走。裴亦尘并没有坚持要扶暮思雪走过门前那段阶梯,他知道在那段阶梯前他心里涌出的是什么,他痛恨自己的懦弱,但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逾越那懦弱里夹带的忏悔。
暮思雪低头慢慢地往前挪动自己的脚,不过十几个台阶,今晚却如此漫长。正在她感慨台阶漫长的时候,身体突然凌空,熟悉的味道瞬间弥入她心,她依旧低着头,手却不自觉地攀上那厚重的肩,嘴角漾出一丝微笑。
到大门的飞檐下了,凌水曜轻轻将暮思雪放下:“只此一次,以后不许这么晚回家。”
暮思雪踮起脚尖,去寻那渴望的唇。
面对她的一丝主动,他什么时候能够克制住?不用她寻,那火热的吻已袭来。
他来这里只为看她一眼,他不能给她这没有希望的吻和没有责任的爱,凌水曜努力从暮思雪的缠绵里抽出来:“过得好吗?”
积蓄了三天的眼泪就这么被这四个字轻轻唤了出来,暮思雪偎在凌水曜胸前:“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凌水曜说出这几个字后就后悔了,这还用问,她那原本就纤细的腰又瘦了一圈,他轻声呢喃着:“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那你是不是要重新选择......”暮思雪抬头望向凌水曜,含情脉脉:“是我不好,我不能让你为难......”
凌水曜再次吻向那诱他心魄的娇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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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暮思雪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娇艳的白玫瑰开始一篮一篮地往里摆放。不消十分钟便摆满半个办公室。
阿唐签了字,笑容满满:“经理!我喜欢那个大波斯菊,但也不讨厌白玫瑰。”他将手里的粉蓝信封递给暮思雪:“还有这个,我也喜欢。如果有可能。下次也给我讨两张。”
暮思雪接过信封,看了眼神叨叨的阿唐,打开信封:半夏——裴亦尘全球巡演水城站。
阿唐站在一旁眼馋地:“经理!你要不要去?那个大波斯菊会吃醋......”
紫希站在门口,轻叩门:“暮总!有时间吗?”
暮思雪将门票塞进信封:“半个小时还是有的。”
“谢谢!”紫希看到里面那么多的白玫瑰,酸酸地:“好美!好香!”
“茶还是咖啡?”暮思雪问。
“我现在只能喝水。”紫希轻轻扯了下嘴角。
“阿唐!白水,温的。”
紫希在沙发上坐下:“你时间宝贵,我就废话不多说。花是谁送的?”
“不是凌水曜!”暮思雪轻轻回了一句。
“你......好吧。”紫希从包包里拿出两张照片:“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希望暮总好自为知。”
暮思雪轻轻一颤,是昨天凌晨她和凌水曜拥吻的照片:“这是我家的大门,请紫希你自重。”
“不错!是你家的大门,可却是我的男人。”紫希又看了看满室的白玫瑰:“你不乏追求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白玫瑰是裴亦尘送的。他可是超级明星,红了近十年都还没褪色,可见他的魅力有多大。这么优秀的男人追求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非得打我老公的主意?”
“你老公?”暮思雪失声道。
紫希又将手伸向包包里。拿出大红的请柬:“我和曜的喜柬,如果你想去......”
“你......你们要结婚了?” 暮思雪瞬间冰凉。
阿唐推门进来,将咖啡放在办公桌上,水放在茶几上,当他看到茶几上红色的喜柬:“紫希小姐!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谢谢!”紫希拿起水杯,得意地轻啜了口温开水。
“阿唐!送客!”暮思雪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只想在自己还有意识地情况下送走紫希。
阿唐一愣。紫希放下水杯:“不用!阿唐,你忙你的,我自己走。”她拿起包包:“暮总!欢迎您参加我和曜的婚礼!”
阿唐将紫希请出办公室,关好门,他怎么看着不对劲儿啊,紫希和他们经理关系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今天两人怪怪的。他趴在门上,想从门缝里看出些门道,可眼睛还没刚找准门缝,里面便传来一声清脆无比的破碎声,阿唐冲进办公室。暮思雪呆坐在办公桌后面。地上散落着咖啡杯的碎片和咖啡。
“经理!”阿唐试探着轻唤了一声,暮思雪没反应。
“经理!”阿唐提高嗓音。
暮思雪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一样。
阿唐看了眼茶几上的喜柬,走上前去,打开喜柬一看,人也如暮思雪一样呆在那里:
谨定于公历二o一四年九月九日 (星期二)
农历甲午年八月十六日
为凌水曜先生与紫希小姐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筵。
他怎么做到的?她做不到,做不到!昨晚,他还情意绵绵,深情无限......他心好狠,连愈合伤痛的时间都不给她。
“对不起!不小心碰倒了,你收拾收拾,把今天我要看的文件拿过来。”暮思雪坐在那大大的办公椅里,异样柔弱纤小。
阿唐这时才发现,几天不见,他们经理消瘦了许多。
阿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