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速度很快,当夜向熊明遇和黄锦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处理计划,第二天就开始行动。
先请了几个自己想找的人,先通通声气再说。
“杨大人啊!”
再次见到杨潮,冯可宗都快要哭了。
总算是见到杨潮了。
这些天杨潮避而不见,他都有杀人的心思了,可是这次一见到,却好似见到亲人一般。
“冯大人起色不错啊。”
杨潮打趣道。
冯可宗苦笑连连:“杨大人莫在取笑在下了。”
杨潮笑道:“何来取笑,在下得恭喜大人了。”
冯可宗叹道:“喜从何来?”
但是还是小心的观察着杨潮的神色,这次杨潮见他,他打死不敢抱希望,生怕像上次一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更是打定主意,绝对不轻易上他的当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潮道:“哈哈,不知道平息书生哄闹算不算喜事?”
冯可宗咽了口唾沫,他一开始对杨潮报以信心,接着堵上了身家性命,到现在破落到了镇抚使不见他,锦衣卫同僚避而远之,人憎鬼厌的地步,他都不指望能够平息书生哄闹了,已经打点了不少,打算调去北京了,虽然会被闲置,但总好过留在南京背黑锅要强。
但是已经下了太多本钱,让冯可宗产生一种赌徒效应,越输越想赢回来,所以心里十分不甘心。
所以这次杨潮一请他,他扔下手里的筷子,饭都不吃了,匆忙赶来媚香楼,就是保有最后一点希望。
“杨大人说的话可当真?”
杨潮看到冯可宗的表情不由好笑:“在下什么时候说过笑话?”
冯可宗心理暗骂不已,但是嘴上却道:“杨大人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在下要做什么?”
冯可宗小心的问道,心里打定主意,他什么都不会答应了,哪怕是张贴告示都不做,谁知道后面有什么阴谋等着他。
杨潮笑道:“什么都不用做。就是不知道现在你们锦衣卫还是不是让你负责。”
冯可宗苦笑道:“这苦差事推都推不掉了。”
杨潮道:“那就好,看来冯大人这桩大功是跑不掉了。”
冯可宗干笑道:“杨大人还是都说出来吧,这样来来去去的,在下心里没底啊。”
冯可宗终于沉不住气跟杨潮一问一答了。
杨潮笑道:“找冯大人来呢,是因为在下打算跟二立社和谈,冯大人既然是锦衣卫的负责人,也该出席才对。”
“和谈?”
冯可宗心里嘀咕起来,但是嘀咕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陷阱。
但是仍然不放心:“那杨大人也一起参加?”
杨潮摇头。
冯可宗顿时暗叫不好,杨潮不参加,他也不会参加,这是原则问题,必须牢牢的跟杨潮站在一起,就是离开三步以内,他都感觉到有危险。
只见杨潮缓缓道:“不过,有几个文官会参与。”
冯可宗心头一转,直感到大起大落,有文官参与,那说明不是一个人扛,他冯可宗可扛不起了。
“都有哪位参与?”
冯可宗还是问道,要是文官派出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他还是觉得远离安全。
杨潮道:“江宁县令、应天府尹都抢着要参与,南直隶十府巡抚会参与,应天提学御史会参与,礼部也许会派出一个郎中,大概就这么几人,在下隶属操江水营,实在是牵连不上,想参加也参加不了啊。”
冯可宗一听,暗中权衡起来,江宁县令无足轻重,应天府尹倒是有些分量,十府巡抚就是十足的大鳄了,提学御史管理书生倒也合情合理,还有能牵上关系的,就是他们锦衣卫衙门了。
想了想,冯可宗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谈一谈,谈不成也没什么损失,谈成了,那就是真是功劳了。
“那我们锦衣卫自然脱不开干系,下官自然也义不容辞了。”
冯可宗终于下定决心,下了那么多本钱了,到了收获的时候,没道理怕到不敢收。
杨潮笑道:“那就祝冯大人旗开得胜了。”
冯可宗突然一惊:“什么,杨大人你的意思是,你既不参与,也不暗中帮忙了?”
冯可宗觉得,杨潮那句‘旗开得胜’的意思是,让他们这些人自己去跟书生谈,杨潮在他担心,没有杨潮他更不放心。
杨潮在的时候,冯可宗担心自己被算计,杨潮不在的时候,他就是完全没有信心了。
杨潮不由好笑:“冯大人这什么话,在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了,只不过不会出头罢了。”
冯可宗长舒一口气,这才放心心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杨潮就产生了这种既感到恐惧,又有依赖感的情绪来。
冯可宗正在谈着,突然媚香楼的丫鬟进来报告说,江宁县令杨大人来了。
杨潮告罪一声,立刻走出去。
看着杨潮的背影,冯可宗不由羡慕,这才是个人物啊,小小年纪,看来还不过十八,却能在南京官场上如鱼得水,自己是武官,可是锦衣卫,县府到六部都给他面子,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杨潮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冯可宗心理偶像一般的存在,他被丫鬟带着走进另一件屋子。
杨文骢已经等着了,一脸的哀怨,仿佛一个深闺怨妇一样,杨潮还没来,他就已经一个人自斟自酌了小半壶酒了。
“杨老先生别来无恙啊。”
在杨文骢跟前,杨潮感到最为自在,不像在熊明遇那些人跟前那样总有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