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问道:“可是生意上的事儿?”
王潇叹道:“可不是吗,去年杂货铺亏空了一千多两银子,以前有王家撑着,现在却成了小弟的担子,实在是独木难支啊。”
杨潮叹道:“按说不该啊。你不是倒卖了不少货挣了不少银子吗?”
王潇用金钗楼的客源关系,大肆倒腾货源,去年也是小赚了一笔。
王潇叹道:“杯水车薪啊,要不是那样,亏空至少三千两啊。”
杨潮道:“如果是缺钱的话,我的钱都存在你哪里,支一万两去用吧。”
王潇苦笑:“还真不是钱的问题,关系到以后的出路,所以恳请二位兄台千万拉兄弟一回。”
话说到这份上了,杨潮实在不好再说什么了。
但是金钗楼也不能让王潇这么败了,今天拉个人进来,明天拉个人进来,没完没了的。
看来是得改革金钗楼的股份结构了。
以前是三人合伙,一人一份,现在得细分了。
杨潮点点头:“好吧,我同意。但是从你那份子里扣。康兄呢?”
见杨潮同意,康悔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杨潮这才道:“这样吧,我们三人每人算一百股。王兄你愿意让出你那一百股给别人,你就去让,让多少股你说了算,但我劝你可不要贱卖了啊。”
王兄见两人同意,连连致谢,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喜色,看来确实打通了一个好门路,只是条件是让某个人入伙金钗楼。
王潇走了,康悔一脸忧色。
“杨兄,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谁知道入伙的人是什么人?”
杨潮知道康悔担心有人强占金钗楼的产业,如果拉一个强人加入金钗楼,无异于引狼入室。
杨潮安慰他道:“放心吧。王潇手里是一百股,你我二人手里却有两百股,他就算把他的股份全卖了,也不过少了三分之一,你我二人还占着三分之二。金钗楼就还是我们说了算。至于有人强占,哼哼,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杨潮的实力在南京已经不容小觑了,因此康悔也放心下来。
又跟康悔说了说金钗楼的事情,杨潮最关心的是二立社的问题。
那群书生将二立社总部设在金钗楼,倒也没怎么闹事,金钗楼中都是些姑娘,书生也没招惹。
而且哄闹结束后书生大部分都回家了,只有一些外地书生暂时无法回家的,在二立堂打地铺。
这地铺是杨潮送的,让黄凤府去落人情,拉拢一些外地的穷书生。
当然也都是些没有功名的书生,真正的举人甚至秀才,也不至于落魄到打地铺的程度,他们大可以在南京租住,有钱的租河房住,稍差的留宿南市楼,最差也可以住客栈。
不过康悔还是很担心这些书生。
毕竟江南的书生一个个都很张扬,官府都不想惹,二立社这个有五百多书生的社团,却将总部设在金钗楼,让康悔犹如坐在一个火药桶上面一样非常不自在。
杨潮却告诉他,如果想让陈圆圆和董小宛留驻金钗楼,就得留下这些书生,毕竟有这些书生在,没人敢找两个名妓的麻烦,要是有人想捋虎须,不妨想一想年前的书生哄闹。
年前书生哄闹的具体原因很复杂,是因为田畹在江南胡作非为,而田畹胡作非为的目的,第一是搜集美女,第二是聚敛钱财,追着陈圆圆、董小宛来南京,未必真是非要得到这两人不可,只是找一个由头敛财。
但是人们不愿意想太复杂的东西,在大家的眼里,田畹就是为了这两个名妓来的,而书生也是因为这两个名妓而哄闹的,所以书生留在金钗楼里,就是一个很大的护身符,起码官府不敢惹了。
听到杨潮这么解释,康悔才恍然大悟,才明白原来杨潮让书生们把二立堂设在金钗楼,还有这么远的部署,这下就更加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