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兄,跟我去办件事!”
早上,胡全上私塾路过杨家,顺便来送肉的时候。
杨潮顺道拉他入火,要做成这次盛会,杨潮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去哪里?”
胡全学也不上了,就跟着杨潮,但是还是要知道去哪里。
“去南市楼。”
杨潮回答道。
胡全奇怪道:“去南市楼干什么?”
杨潮这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心中已经反复思考了很久,自己一心想要做大事,这次是个机会。
但是手里没人也不行,思来想去,自己身边值得信任的,也就只有一个胡全,就连王潇也不过是合作关系,但胡全却值得自己去信任。
这种感情说不清楚,是那种只有在从小一起长大,从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人身上,你才会有的那种感觉,这就是发小,一种最纯真的朋友感情。
杨潮很认真的道:“胡兄,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做大事?”
胡全看了一下,觉得杨潮非常奇怪,但样子绝不是在开玩笑,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是不是开玩笑,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还是不放心道:“你不是说笑?”
杨潮摇头:“谁有空给你说笑!”
胡全道:“你到底咋了。最近我一直觉得你怪怪的,就从你上次落水后,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就像上次你帮那个书生,挣了他五十两银子的事情,我一直想问你,都没敢问。”
杨潮心中一惊,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杨潮了,不过这种情况连父母,连妹妹都没发现,却给胡全发现了,不由自己惊讶,到底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在某种角度,他比父母、比亲兄妹看的更真切。
杨潮笑道:“胡兄你多心了。不过我真的是要做大事,我只问你跟不跟我一起做。”
胡全没怎么犹豫:“当然了。你要做大事,我自然要帮你的,你不让我一起都不行呢,不然还是兄弟吗。”
杨潮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不过跟我一起做事,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不能问。还有我们这次要做的就是一件大事,你只管做,等做完了,我再告诉你。”
这次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当朝首辅的,而且一定能成,这是绝对的大事,杨潮可不想通过胡全的嘴给暴露出去了。
胡全点点头,只是神色间有些愁容。
“怎么了胡兄?”
杨潮很仔细的注意到了那点变化。
胡全皱眉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你要做,我就跟你一起做,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我只是觉得,你变了。以前你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
竟然是这个关系,杨潮也觉得不妙,老实说自己做的似乎是过了,这不是对待朋友的方式,但是自己现在要做的,将来要做的,都不是小事,杨潮也是出于无奈。
杨潮叹道:“好兄弟,现在不要问,等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胡全点点头。
两个人这次去南市楼,是去找康悔的。
胡全很不理解那个小龟公能干什么大事,可是杨潮却告诉他,有件事龟公做最合适。
南市楼下,杨潮让人把康悔叫了出来,为此杨潮还不得不拿出了一块银子,因为他又碰上了上次那个伎女,那伎女当时就拉住杨潮,还要揪杨潮的耳朵,原因是杨潮食言,上次上了南市楼后,根本就没有点她。
杨潮才破财免灾,将自己身上最后的碎银子,将近一钱的银块都上交了。
康悔很快下来,吊儿郎当的看着杨潮和胡全。
“你们两个小子,找老子干什么。老子最近正跟柳敬亭大爷学书呢,没时间搭理你们!”
康悔十分臭屁,从小就这么一副派头,喜欢吹牛,喜欢充大爷。
柳敬亭是江南第一流的评书大师,经常在风月场中说书,就跟李香君、柳如是这样的名妓中的第一流人物一样,柳敬亭则是说书界的第一流人物,不是一个小龟公能够结交的。
杨潮嘿嘿笑着,胡全也嘿嘿笑着。
康悔顿觉不好,开始后退着,手指着两人:“你们不要乱来!”
两人却已经扑了上去,连手带脚的招呼:“老子哈!柳大爷哈!学!”
“慢着,慢着!二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弟知错了。”
康悔连忙回话起来,一边抱着头来回的躲,南市楼下的伎女嫖客们纷纷看热闹,这样的打闹过去杨潮和胡全没有做过,要康悔做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揍他。
见康悔回话,两人这才停手。
胡全哼道:“你小子还是这副德行,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乖乖的。”
康悔贱笑着:“胡大哥说的是。”
杨潮道:“好了!跟你说个正事,我要做一件大事,一个盛会。得请一批名士,你知道怎么做吧。”
康悔一愣:“做会?请名士?你凭什么?”
杨潮笑道:“柳如是、李香君的名头,够不够?”
康悔一惊:“你找到这两人了?真的假的?”
杨潮道:“绝无戏言!”
康悔笑道:“那就足够了。”
杨潮道:“好,你现在给我打听一下,现在有那些名士才子在南京城,你帮我请来。”
康悔嘿嘿笑道:“你小子最近发达了!不过要我做事,规矩嘛,你得明白。”
杨潮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事成之后,纹银五十两!”
朋友归朋友,这个龟公眼里只认钱。
一听五十两银子,康悔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