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悔负责请那些有名的才子,还有一些乐籍伎人,王潇则负责去请那些巨商。
王潇那边杨潮并不担心,王潇的办事能力他看在眼里,康悔那边就有些担心了。
因为康悔要请的人实在是太多,有十多个fēng_liú才子,还有十多个知名伶人。
杨潮不知道康悔应付得来应付不来。
于是第二日,杨潮和胡全就再次来到南市楼。
正看见王潇在喝酒。
“你倒是清闲啊!”
杨潮不由叹道,自己跟胡全这几天都忙着,没想到王潇却在这里喝酒。
杨潮不相信王潇是一个不顾大局的人,他在这里悠闲的喝酒,那说明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王潇笑道:“哈哈,彼此彼此,杨兄不也天天逛青楼吗。”
杨潮笑道:“你的事情了了?”
虽然相信王潇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但是杨潮还是问了一问。
王潇道:“自然了了。而且还有一份大礼送给杨兄。”
“大礼?”
杨潮疑惑间,王潇已经拿了出来,只见是一身衣服,另外配有官印。
“这是?”
杨潮问道。
王潇叹道:“杨兄勿怪。千总以上的官职实难寻觅。在南京的,就只能这个把总了。”
原来是官服,杨潮打开一看,青色的大圆领官服,补子上绣着一只猫,这动物叫做彪。
另外是官印,是铜质的,就一个底,上面有铜钮,没有台。
“这是谁的啊?”
胡全也刚刚坐下。
杨潮笑道:“自然是我的。”
胡全突然一愣,惊呼道:“杨兄,你做官了?”
虽然最近杨潮给他的惊奇已经不少了,可是没想到转眼间杨潮竟然买了一个官当,还是让他感到颇为惊讶。
铜质的大印正面有文字不奇怪,背面也有文字,杨潮正看出几个‘崇祯十四年’字样,突然听到王潇一声“不过”。
抬头看去,只见王潇一脸得意:“不过,这是实职!实职把总,新江口水营把总。”
“啊!”
杨潮不由意外,本想着有一个虚职,然后慢慢走关系转职,可没想到直接就是一个实职。
这倒是让杨潮没有想到。
王潇笑道:“杨兄不必惊讶。眼下操江提督正是镇远侯顾肇迹。顾侯爷提督操江,统管长江江防。我家做水路生意,正巧有些关系。家父亲自写了封信,就得来了这么个位子。也算是杨兄运气好,水营一个把总在江上跑船,竟然被江匪给杀了,合该杨兄得这个把总。”
胡全再次惊呼道:“啥?给人杀了!那杨兄,你可不能去啊,这,这也太吓人了。”
前任在长江被人杀了,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吉利。
杨潮却不以为意:“胡兄放心,我命大死不了。”
杨潮放下官服大印,做了下来,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官服看两眼,怎么看怎么喜欢,心中暗喜,咱也是官了,大明朝的七品武官。同时心中暗暗算计,先当这个小官,然后找到合适的机会,一步一步爬,到时候自己那些积累的关系网就该发挥作用了。
杨潮自己心中暗暗计划着,胡全和王潇却开始争论起来。
胡全叹道:“做官虽然好,要是那么冒险,就不值当去做了。”
王潇却立刻反驳:“胡兄有所不知,水营把总可是一个好缺。而且这个缺可不好得到,因为新江口水营不比寻常营兵。弘治中,命新江口两班军如京营例,首班歇,即以次班操。不过如今班军之政已废,只有一些常兵留了下来,但这新江口水营,却依然堪比京营。”
大明朝京营的待遇最好,但就属京营没有战斗力。
虽然如愿买来了一个官,而且还是一个实职,但是突然杨潮却又有些顾忌起来:“王兄,不知道我何时该去上任!”
虚职自然没有权力,可是虚职也不用去军营上任,自由自在。这又是水营,明朝水营有规定,叫“住营不住城”,水营是不能够住在城里的,南京水营就在新江口一带扎营,从明代初就是那样了。
王潇疑惑的看了杨潮一眼:“杨兄莫不是糊涂了。现如今哪里还有正经当值的武官,杨兄自然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必去了。不过逢年过节,这孝敬给上官的常例银子可不能少,尤其是冬夏两季的冰敬和炭敬更不能少。如果遇到上官寿辰、婚丧嫁娶,也都是要封一封银子的。”
王潇见杨潮不懂,还特意面授机宜。
杨潮既庆幸又哀叹,庆幸的是自己不用天天住在军营里,哀叹的是大明朝的军制如此败坏,难怪要灭亡了。不过杨潮也打定了主意,不管别人如何,自己上任后,还是要住军营。
胡全也道:“还好还好,不用住军营。那打仗是不是也不用去啊?”
王潇正要说话,这时候康悔也来了,他今天出去了大半天,到现在才回来。
“呦,杨兄、胡兄都来了啊。”
康悔见到杨潮和胡全,立刻行礼,丝毫没有以前那种把两个人当街上无赖的态度。
杨潮笑道:“康兄辛苦。看来还是康兄最为忙碌啊。”
康悔笑道:“杨兄知道就好。不过也不算太忙,就是繁琐了些。”
杨潮问道:“可是有难处?”
康悔摇头:“难处倒是没有。只有一个人,要钱太多。”
杨潮道:“是谁?要多少钱?”
康悔叹道:“是官箫的张魁。”
官箫就是负责吹箫的意思,这个张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