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你发现了总裁也中途翘班,我就不扣你工资了,秦主任加班一周,也就算了。”
“啧啧,就知道欺负老子。”秦寿哼哼唧唧骂了两声,呷了一口啤酒。
“谁让我心情不好。”简律辰很不客气地回答。
既然都是男人,又都心情不好,那就不用多扯些有的没的了,男人嘛,用酒说话。
于是,下午好好的人烟稀少的林荫路上——
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就这么不怎么顾及形象地,坐在粗大的梧桐树边,你一瓶我一瓶地喝起了黑啤。你喝完了我再去买,我喝完了你再去买,像两个奇怪的酒鬼。
秦寿不像秦寿,简律辰不像简律辰。两人喝着喝着,随着脸上的酒精渐渐涌起,惯有的神情,绷紧的神经,也有点不受控制地松动了。
设计部打来的电话秦寿也没接,李肃call的来电简律辰也没理,两个人同时相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就像是又回到从前一起宅居的日子。
转眼之间天色已经偏晚,两个人你来我往地灌酒,就过了下午好长的几个小时,然后秦寿掏出一包烟,摸出一根后扔给简律辰。
“你说你说,我们现在这么干,像不像两个,莫名其妙跑来追忆大学的煞笔?”
“把‘们’字去掉。”
简律辰虽然喝得有点多,思维依旧保持洁癖状态。
秦寿白眼。他喝多了,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地把外套拖了搭在了脖子上,然后脑勺枕着树,领带扯得凌乱衬衣也皱巴巴的。
当然并不是说简律辰此刻,就有有多么整洁——你能说一个喝得有点大的人有多肃整呢,好像穿过了时光和风,眼神同样带着些混乱的迷离和不羁。
不过他今天出门没穿西装打领带,没有领口可以胡乱扯。
“切。”秦寿好像对简律辰的洁癖一点不感冒。转而只是盯着暮色四合的时候,掩映在薄暮里面,路上渐渐多起来的年轻姑娘们身上。
这些女孩大多是学校里的大学生,放学了会换上当季时髦的衣服,和男友手牵手或者成群结队地从这里经过。讨论着大的小的新奇的事情,或者讨论着哪里的小吃好吃,哪里的店铺有活动。
“呐,你觉不觉得那些女人在看我们!”秦寿突然说。
“我们被看,那不是很正常?”大概是对外貌太有自知之明,简律辰也眯着清醉的眸子,开始打量路上走过的每一个姑娘。
这些青春的气息,也和鱼小满那个女人有点像。
“你觉得正常?”
秦寿靠过来,拧着眉头再看,用手肘捅着简律辰:“你再仔细看看,那根本不是看帅哥的眼神啊……我怎么觉得,那是在看两个老男人的眼神?!”
“老男人……”简律辰先是被秦寿这个结论给吓了一跳。
“跟他们比起来,是有点老了。不过……上哪去找这么帅的老男人?”
“……”
简律辰想想又点点头,舌头也开始有点含糊不清,随之嫌弃地看秦寿说:“秦寿你这个老男人,你看看,还有几年,都快三十了。”
说得好像他不是个老男人似的!
简律辰画风陡变,由此可以断定他真的喝多了。
简律辰醉酒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在常人前面,醉酒了依旧自持,譬如纪潇黎;一种是在熟人面前,一反常态地口无遮拦口不择言,譬如秦寿。
……大家有没有发现,其实简dà_boss的舌头也蛮贱?你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讲什么出来,像个闷***典型,口气轻快,讲话贱贱的中二少年。
嗯,在他不端着总裁架子,不摆出那一副必须稳重的稳重的时候。
“嗝——”秦寿打了个酒嗝,摇晃着脑袋,竟然还跟着简律辰的话走了,然后狠狠吐出一串长烟圈:
“是啊,真愁人!马上过几年,劳资好像就三十了,嗝好像是觉得自己老了,怎么办?”
从前那股子锐气,不怕死的精神,好像都被磨得有点淡。
此时此刻,中度醉酒的简律辰,纯属眼波流转,有些
幽亮的眸子打在秦寿脸上,然后磕着酒瓶,吃吃冷笑:“马上去死啊,这样所有人都会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英年早逝了。”
“……”
……大家再次有没有觉得,简dà_boss的笑话其实也挺冷?
“姓简的!”秦寿瞟了他一眼,甩过一个空罐子。不乐意地咬牙切齿道:“姓简的,这个是对你救命恩人讲的话么?”
“恩人?”
提起这茬,简律辰停住,盯着秦寿这斯斯文文秀净的脸好几分钟。
扶着树干,又终于忍不住咧开白皙的牙齿哂笑了,笑得有几分胃部抽筋地疼。“你不会说是大二我打架,你帮我解决了一半人的事情吧……”
“是啊!”秦寿大声回答,大肆地标榜自己:
“那么仗义扶贫,侠义心肠,可歌可赞的事情,怎么能忘。还有,本大爷和高贵冷艳的学霸你,好像是那次之后,才真正成为好哥们的啊!解决了一半的人啊,一半。难道是什么简单就能冲上去的事情?!”
“不是。”简律辰抿唇,眼角眉弯弯起,然后手撑在笑得有点微微抽筋的左腹处。
“只是确认一下,你说的是我被一群人群殴的时候吧。”简律辰说着,恳切又感动的眼神转向他:
“那晚上,有十个人打我,结果你从这里经过,你我互不相熟,我也没想到你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