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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
简浔来接鱼小满的时候,就见她一脸黑气地蹲在路边的暮色里,活像谁欠了她千八百万,固若石雕。
简浔只好跳下车来蹲她面前:“怎么了鱼小满,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今天揍人的时候钱包掉了,没钱坐车,说好的半个小时,于是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你觉得我很能高兴吗?”
鱼小满一束寒光射过来,抱着膝盖冷冷盯他。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鱼小满今天满腔怒火、满腹决心打算先杀去医院揪着狄庚霖问个清楚接下来再杀去公司逼着简律辰交出海瑟薇的计划,最后被她这倒霉运气,给生生夭折了。
“抱歉。”简浔后退两步。
“我的皮皮今天老毛病又犯了,关节炎,我只好哄它睡觉哄好久……然后就把你忘了,你别介意,可以吗。”简浔声音很诚挚。
“那头圣伯纳?”
鱼小满跳起来,指着他直到声音变调:“你丫的居然就因为你那头圣伯纳,把老娘在寒风里丢了两个小时?!”
敢情她现在的存在感和地位,连条狗都不如了?!
“是……“条”,麻烦你别用“头”来形容我的狗好么?它有尊严的。”
简浔神情无奈,有点祈求,“还有现在真的还是金秋天气热得很,夜风都是温的,你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凄惨……”
“总之你们都看不起我!都是我的敌人!”
鱼小满哼了一声,重新赌气坐回路边。
谁?……谁看不起她?简浔一头雾水。谁敢看不起她?
不过他觉得,其实鱼小满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不是?别人都是放学了家长去学校接学生,鱼小满这个,还反过来得他下课了跑来接。
“好啦好啦,我的错。我是你的敌人……”
简浔看鱼小满这一脸的赌气样,叹了口气。
鱼小满的神经回路他也不懂,老是莫名其妙冒出些很不沾边儿的句子,大概只有他亲爱的叔叔可以完美翻译她的任何即时含义吧。
比如他来之前,简律辰居提醒过他,鱼小满可能会很奇怪。
大概是等烦了吧她?嗯,先不计较,简浔把她提起来安上后座,给她扣上安全帽,发动了摩托。感觉提着穿校服裙的鱼小满就像提着一个小姑娘。
“我叔今天下午回家早,怎么不让他来接你?”简浔路上问。
“这位同学你不要问得这么搞笑,他是你小叔,又不是我小叔!”鱼小满没好气地回答。
得,忘记他们还在拧。
简浔撇撇嘴,不惹她不开心了,于是没继续说。
过了一会,简浔突然又问:“等这么久,没吃晚饭吧,饿了吗?”
声音还挺体贴和关切。
鱼小满一摸肚子,空酸涩,还真有点委屈:“饿了。”
“那真好,我也饿了,我们顺便去菜场,回家你来做饭吧!”
简浔高兴地说。
……
后来,简浔带着脸色更臭的鱼小满出现在了菜市场。夜晚的菜市场人不多,老板都在打瞌睡地守点下班,不过菜还挺齐全。
简浔都没来过菜市场这种地方,第一次来,觉得好紧张。
但据说买菜是门技术活,不能露怯让人看出是菜鸟的,要不人家扣称给烂菜,讹你没商量。
他盯着一排瓜看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指着其中一种看起来还蛮不错的瓜,问老板:
“老板,你们这瓜甜么?”
老板瞅他两眼,没理他。
鱼小满照旧脸色黑如锅底,冷眼抱臂站在一边。
简浔见状,更专业地俯身,在那瓜上敲了两敲,还耳朵凑下去听了听,又重新问:
“老板,你们这瓜甜不甜?”
老板还是没理他。
鱼小满一张脸更黑。
真的是,就算他看起来不像个买菜的,也没道理理都不理吧!
“老板,我问你话呢。”简浔有点生气加不耐烦了:“我问你你们家这瓜甜不甜!好歹回个话吧?”
“小伙子。”
那老板终于沉不住气,发话了,“你见过苦瓜有甜的吗?”
……
和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简浔买菜真是件悲伤的事情,但好歹简浔还是载着一大包食材和她回家了。
“你打小不是在山里长大的么,居然连蔬菜都分不清楚?活着不觉得浪费土地?”
鱼小满表示真的怀疑。
“我又不种菜,也不和简缘一样需要下田啊,山里又怎样,我从前过的就是和他相反的日子,只需要认识菜煮熟的样子就行了!”简浔擦了擦眼睛,不屑一顾。
“……祸害。请问你怎么好意思提简缘?”
“人各有命。”简浔懒洋洋的,剥着手里的洋葱,突然不知何故眼泪一直忘情下淌:“他没我帅嘛……谁让我帅得让人一脸血?”
“帅你个白菜。”鱼小满一颗大白菜丢过去,口气不好:“求你了剥个洋葱放水里啊亲,你别碰洋葱了,去,把白菜洗了!”
说了不当厨娘还是成了厨娘,鱼小满觉得自己简直一点原则都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到刀就起抵触反应。
索性把刀到水池里,开始和从前的沈婉秋和所有的跆拳道一样,手劈包菜。
真是实用技能ge,包菜漫天横飞,效率快上了不少。
“天呐鱼小满,你真的是疯了。”简浔气弱,退避三舍。“小叔小叔,鱼小满疯了!”
他一边擦眼泪一边朝外面喊,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