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鸣和三秃子赶往关押夏娇的出租屋的时候,此时的夏娇,则正处于一种极度的恐慌和绝望之中。
今天下午两点,她从移动公司营业大厅下班回家,刚走到一条通往她租住的房间的一条僻静的巷道上,从她后面忽然开过来一辆车,嚓地在她身边停下。跟着,三个男子跳下车来,不由分说就把她强行驾进了那台桑塔纳轿车的后座。然后,两个剃光头的男子一左一右紧紧地夹着她,另外一个坐到了前排的副驾驶位置上,转过头低声警告她:“不许叫喊,不许挣扎。否则,我们就在车子上做了你!”
夏娇开始被拖上车时,由于头部被他们按低了,所以看不清这几个人的容貌,还以为是邓奇峰或者是赵小林手下的人来绑架自己报复,心里顿时一凉,便使劲地挣扎着,叫嚷着,拳打脚踢地想挣开那两个夹住自己的光头男子,但还是被他们强行拖上了车。
现在,当她看到这个副驾驶座上这个尖顶秃头的瘦子,立即就认出来了:这是福猛子手下的人,好像叫“三秃子”。自己虽然没跟他打过交道,但原来跟着夏霏霏见过他几次。
于是,她本来惊恐不已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也停止了挣扎,问道:“三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带我去哪里?”
三秃子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地说:“夏小姐,你还认得我三哥啊!我还以为你现在跟着赵小林混,早就把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了呢!我先问你:超哥原来对你怎么样?霏霏姐原来对你怎么样?”
夏娇听他问得莫名其妙,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有点不知所措地答道:“超哥和霏霏姐对我都很好啊,我对谁都是这样说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的姐妹们!”
三秃子“哼”了一声,说:“既然超哥对你好,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姓赵的勾搭在一起,陷害超哥的兄弟鸣哥?你口里一套,背后一套,是不是想要我掌你的嘴?”
“鸣哥?什么鸣哥?我什么时候陷害他了?”
夏娇没有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问。
“鸣哥你都不知道?你就装傻吧!你既然装傻,那我就点醒你:鸣哥就是叶鸣,是地税局一分局的叶局长。这下你该明白了吧!你和赵小林为了陷害他,将你和鸣哥在歌厅里搂抱的照片贴到网上去,还说鸣哥嫖了你,还得他被专案组抓了。福哥说了:你既然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你说鸣哥瞟了你,那我们就真的来嫖嫖你看,看你那下面到底值多少钱,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他刚说到这里,羞愤不已的夏娇冷不防用力将右手从那两个光头男的夹持下抽出来,抬手对准他的尖脸就是一个耳光。
三秃子猝不及防,这个耳光竟然没有躲开,气得脸色铁青,对着后面那两个光头男吼道:“***的,你们是两个死人吗?居然让这臭**打我?给我抽她,往死里抽!”
两光头男也没料到夏娇会如此泼辣,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打三秃子,不由恼羞成怒,便有一个人揪住她的头发,另一个人便伸出手掌“啪啪啪”地连打了她几个耳光。
夏娇此时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自己打了三秃子后,必定会被他们狠揍一顿。因此,她便不再挣扎,也不叫喊,任那两个光头男打耳光,自己倔强地昂着头,怒目瞪视着三秃子。
三秃子摸了摸自己仍然火辣辣的左边脸颊,悻悻地威胁说:“小**,你等着!等下到了我们那里,我让我的弟兄们一个一个上你。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号称现在还是黄花闺女的坐台小姐,到底是黑木耳还是粉木耳!”
夏娇听到三秃子这几句话,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慌感立即紧紧地包围了她:她性格倔强,不怕打、不怕骂、不怕吃苦。但是,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清白之躯被玷污——要知道,这二十二年来,她为了保持住自己的贞操,几乎做过各种各样的抗争,也想过各种各样的办法,甚至为此不惜得罪很多大老板、大客户。她始终有一个信念: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就必须给自己最爱的人留着。哪怕别人出钱再多,哪怕面对再大的诱惑,她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贞操,不会出卖自己给自己未来的爱人留着的最宝贵的东西。
而现在,当他听到三秃子那几句恶狠狠的话语之后,心里立即一片冰凉:因为她知道,三秃子绝对不是在吓唬自己!超哥手下的这些人,除了铁坨、毛栗子等几个老弟兄以外,其他人都是一些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社会渣滓。超哥虽然平时经常约束他们,不许他们胡作非为,但他们的本性是改变不了的。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奉了福猛子的命令,要替叶鸣那个混小子来报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自己真的被他们凌辱了,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想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后果,夏娇不由浑身都簌簌地抖了起来,再也不敢和三秃子犟嘴。同时,她心里只觉得一阵凄苦、一阵绝望:看来,这件事很可能是叶鸣那个混小子指使三秃子他们干的。自己每天都在想念他、每天都在为他柔肠寸断。而且,在她内心里,自己的处子之身,就是想为他留下的。没想到,他却对自己误会如此之深,竟然还指使人来绑架自己,甚至还要几个人来糟蹋自己。他怎么会是这种人?他怎么会如此狠心、如此绝情?难道,自己以前对他的判断和看法,都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