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听了,并没马上答话,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他脸上的神情,看上去还是挺兴奋的。
见裴行俭对他刚才的言论表示出了兴奋,李晨更是高兴,受到了鼓励,继续说道:“辽东的事务也是一样,我大唐如果要想完全控制辽东,在消灭了百济和高丽后,也不能将新罗留下。要消灭新罗,凭我大唐现在的国力,应该并会非常困难,也不要担心师出无名。过去几年,新罗时常挑衅我大唐,我大唐在任何时候都师出有名。而且,有可能我大唐可以利用新罗国内的各种力量,让他们相互起争斗,最终逼迫新罗除国内附。我大唐只要实际控制了辽东,那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几十年过后,辽东各地百姓接受了我大唐的统治,认可了自己唐人的身份,那也就不会起乱了。”
“百姓其实最实在,如果在大唐的统治下,他们日子过的好了,生活比以前安定了,那肯定不会起来造反。只要我大唐能善待那里的百姓,要想维护统治,应该不难,毕竟整个辽东半岛的百姓,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汉化,在汉时候,整个辽东也都是我汉家的天下,他们对我大唐中央王朝,还是有认同感的。过去这些年,辽东三国也是以我大唐为宗主国,其王需得我大唐册封才得正统。”
“李公子,你想的,比我还要深远,真的非常让人佩服,实在难以想象,你年不及弱冠,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哈哈!”裴行俭抚着胡须大笑起来,“与君一席话,真的胜似十年书。今日某冒昧来拜访,收获了非常多的东西啊!”
“裴侍郎客气了,我只不过胡言乱语几句,裴侍郎不责怪,我就很高兴了,”得了裴行俭的当面夸奖,李晨心里也有点得意,但脸上表情还算镇静,谦虚了一句后,又马上套近乎,“裴侍郎,你就唤我一声晓阳吧,别叫我李公子,有些担当不起!”
“好,那我以后叫唤你一声晓阳,”裴行俭马上答应了李晨所请,“你也别叫我裴侍郎,看年岁,我应该比你父辈大一点,你就唤我一声伯父吧。我与你一见如故,这些客套的东西,就别太多讲究了!”
“是,以后小侄就唤你一声裴伯父,”李晨说着,起了身恭敬地作了一礼,再道:“希望以后裴伯父能多照应我,父母虽然给我留下了一些产业,还有几名下人,但我在长安,却没有什么亲人,也没人可以照应,没有人督教我,裴伯父你德高望重,非常有声望,希望以后你能经常指点我,让我不要误入迷途!”
裴行俭受了李晨的礼,也没推拒,马上答应:“照应你一二,这是应该的。你文武全才,天资聪慧,能遇到你这样出色的晚辈,我非常幸运。当年恩师苏公遇到我之时,倾囊相授了他的才学。你的天资比我要好很多,你的恩师也比我的才学更好,我不敢当你的师父,但如此你想学兵法,或者相术,我都可以教你。”
这话更让李晨大喜,赶紧再行了一大礼,“多谢裴伯父厚爱,小侄不胜感激。以后,还请裴伯父多多指教,小侄一定时常到你身边,听你的教诲。”
这一番谈话的收获,实在出乎李晨的意外,他没想到竟然得到裴行俭如此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