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还好,一问顾南哇地一声又扑到他怀里痛哭失声。
“徒弟……木头说要跟我分手……他不要我了,我哪儿比不上那个老女人,他……他为了那个老女人要跟我分手,呜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徒弟……呜呜呜……那个混蛋木头竟敢不要我……徒弟,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着他就行,可他就是不要我了,无论我怎么求,呜呜……”
顾南一边哭一边说得语无伦次,但小七还是听懂了,搂住顾南的身体,像哄小孩子般轻拍着顾南的背,此时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劝顾南放弃木头?以小七对顾南的了解,凭他爱钻牛角尖的性子要放弃一个人真的不容易。
“呜呜……徒弟,你师傅都这样了,你就不会说两句安慰的话吗,呜呜呜……”顾南把鼻涕眼泪全擦在小七衣服上。
“师傅,您老人家……节哀顺变。”
顾南一听也不哭了,一巴掌盖了下来:“有……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我……我他妈的还没死呢,节哀你妹啊节哀。”
看,对付自家师傅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之一,直接触怒就行,屡试屡爽。
顾南的泪珠子还挂在脸上,小七捏着鼻子笑侃道:“师傅,你身上这味……嗬~~真看不出来师傅您还是重口味的呀!”
顾南一听也顾不上抹泪了,抬起袖子就嗅,“不应该呀,我也就这么两天没洗澡,真有这么臭?”说罢不死心地用眼神再次询问了小七。
小七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一脸的嫌弃。
“对了,你这样自暴自弃,东哥也不管吗?”小七问,东哥宠爱顾南他是见识过的,难道就放任不管了?
“我哥前几天去外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七了然地哦了一声,怪不得。
“小七,我不想回家,现在无家可归了怎么办?”顾南搂着小七的脖子装可怜。
“什么叫无家可归?你爸妈呢?”小七只知道顾南的父母感情不合。平日里鲜少管他们兄弟俩。
顾南长长地叹了口气,“离了,凑合着过完这个年就离了。”
小七沉默,父母离异,虽说顾南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临还是让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小七,有的时候我觉得他们还不如死了的好,至少、至少我不会听到那些话……”
顾南两眼黯淡下来,小七不敢问他听到了什么,直觉判断应该是不太好的话,要不然顾南也不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小七手揽住顾南的肩,道,“师傅,你还有东哥,还有我呢。我是你徒弟,连茶都喝过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可不能不认。”
顾南总算破涕而笑,“臭小子,总算对得起我给你的红包。”
小七也笑,“我可不管啊,这压岁钱师傅你老人家每年都得给我备好,多少不论。当然了,越多越好,我是不会嫌弃拿不动的。”
“混蛋吧你。都是打到你卡上的,你有什么拿不动的?”
看着顾南嗤牙小七总算放下心来,其实顾南的脾性跟小孩儿蛮像的,多哄哄逗逗他就好。从另一方面来讲。他跟木头的关系应该没那么糟糕。
顾南不想回他自己家里,小七又不敢带他回自己的房子,他跟魏征刚缓和的关系可不想因为这个再闹僵了,索性把顾南带到小勋家里收拾干净。
社姨早已睡下,小勋接到电话开的门,看到面容清秀显稚气的顾南小勋眼里难掩不安。
小七看在眼里。但现下不是安慰的时候,在车里他快要被顾南身上那味给熏晕了,难得顾南也哇啦哇啦催促着小七开快点。门一开顾南好像装有识别器一样一头扎进卫生间,估计是被自己身上那重口味给吓到了。
“小勋,你去找一套衣服来,顾南跟你的身高体重差不多,应该可以穿。”小七也随手脱掉身上的外套,被顾南眼泪鼻涕糊的,脏死了。
小勋很快整理出一套衣物,贴身的一些衣物还是全新的,小七看了一下就送进浴室里去。
见小七把外套脱了,搓着手取暖,小勋赶忙回房拿了条毛毯盖到小七身上。
等浴室传来水声后小勋忍不住问了:“哥,他是谁呀?”
小七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发,难得这孩子的头发跟猫肚皮上的毛一样柔软,轻道:“以前我在咖啡馆上班时负责带我的师傅,他叫顾南,我不是有跟你提起过吗?”
小勋讶异:“他就是顾南?哥的师傅?”
如果不是衣服的质量摆在那里他还以为小七在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小孩儿呢。
小七失笑:“是不是以为我垃圾堆里捡来跟你抢位置的?”
小勋脸一红尴尬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又使劲摇了摇头。
小七笑着把小七勋拉坐在沙发上,轻道:“小笨蛋,你当我是慈善机构,捡一个养一个啊?”
小勋脸要烧起来了,他不正是这样捡的么?
见小勋一副默认的样子小七忍不住弹了他的额头一下,道:“你家哥哥我闲着没事了是吧,养你一个我已经够累的了,要多养几个,我可吃不消。”
小勋一听不干了:“哥,我不是米虫,我有干活,现在店里一半的甜品都是我做的。”我能帮你分忧的,哥哥。
看着小勋气鼓鼓的样子小七觉得欣慰,这孩子,总算有点孩子的样子了,刚认下他时小孩儿在他面前总是战战兢兢的,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一说话又担心自己说错话,想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