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有点多,三十有点少,我看三十五没问题!”
安国礼、秦富等人在那里合算着能多韩边外那里挣多少银子时,一旁的李程远却把眉头一皱,直到几名股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后,他才反问道。
“这军队一共只征发了不过三千万的物资,本地差不多能吸纳千五百万的货,咱们现在接手的加上韩边外的这笔,差不多有三百万,换句话来说,咱们的好日子,差不多快到头了,几位老兄,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
李程远的这声反问,让安国礼、秦富脸上的笑容一敛,在其中一名股东轻语道,
“咱们不是已经在计划拿出三十万投资垦殖了嘛,这可是能开几十万亩地,可是得十来年功夫才能开这么多地……”
那名股东的话让其它人无不是松口气,可不是嘛,相比于一般的生意,那地若是垦了,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就是,纵是再不济,这豆子什么的生意不成了,到时候咱们把垦出来的地一卖,这熟地可得小十块钱一亩,这一番一正可就是十几倍的利!”
十几倍的利,足以让任何人趋之若鹜,而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仅仅意味幸存未来的财富,更重要的是长远的收入。甚至有些股东都寻思着,若是实在不行,就直接分了地当个地主得了,往老家招上一批佃户来,守着上万亩良田,一年单就是收租也能收个上万块,那时候日子过得可比现在稳当,毕竟即便是公司的股票,那也有涨跌的时候,至于分红,同样也有缩水的时候。
尽管无论是统监府亦或是公司都的通过主动让利的方式,令府中以及公司职员投资股票,进而形成“民间投资”风气,但却忽视了国人的“求稳”之心,虽说相比于其它投资,投资公司,甚至投资府中的债券都是极为稳当的投资,但当土地摆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却看到却是土地带来的世代收益,而且任何投资都没有土地更为稳当。
而于公司时培养出来的“商业眼光”,更是令其意识到投资荒地或许将是未来收益最为丰厚的投资,而且完全没有任何风险。如此一来,大家自然对投资土地变得趋之若鹜起来,
“咱们在府中可有什么联系?”
李程远并没有反驳他们,而是直接问道了另一件事。
“现在总督大人都到旅顺了,按道理来说,虽说这官荒登计还未完成,可总登计了一部分,若是等到东北三省把官荒登计得到猴年马月啊,所以哪,自然应该解除禁令,放民垦殖吸引流民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可现如今呢?非但这地没解禁,那边我听旁人说,大人有意建农垦团,进而推行兵垦,大家可想过大人建这农垦团有何深意?”
相比于其它人,李程远往往更善于从许多“小道消息”获得一些信息,这多少与其曾接受过的情报培训有很大的关系,而现在这个“小道消息”却让他意识到了危机,更准确的来说是看到东北垦殖业的危机。
公司商干班出身的他非常清楚相比于公司,现在的总督府财力可谓是极为窘迫,表面上朝廷拨给三省建省的银子足有一千五百万两,可实际上那是用三省解款抵扣的,朝廷要东三省解款是为了面子,不过大帅那边自然是一分也不会给,甚至还想问朝廷要建省协饷,所以大家为了个面子互相抵扣了,按句话来说,未来十年里,朝廷不会给东三省一分银子,东三省也不用往朝廷解一分银子。
现如今总督府的开支完全是靠着当初于朝鲜发行的债券,那几千万两债券如何偿还?虽说北洋公司以及朝鲜银行还有那总督府都是大帅的,可即便是分公司间账也算的极为清楚,依靠税收显然无法维持三省开支,更不能偿还债券,现在总督府手中最值钱的资本是什么?就是东北三省境内亿万亩无主官荒,如此一来,大帅自然不可能眼巴巴的让大家伙从本就“贫困莫名”的总督府手中“捞银子”,自垦自屯就成了对总督府最有利的选择了。
可问题是很多人居然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不是他们想不明白,而是……让猪油蒙了眼。旁人的眼可以蒙下去,可对李程远来说,至少公司的眼睛不能就这么蒙住。
“推行兵垦?这从古至今可不都有屯田嘛,东北这么多地,推行屯田,倒也不失巩固边防之策!”
秦富点头赞同一声,随后又拿当年左宗棠征西时其于新疆屯田的旧例,为自己的话作起旁证。听着他的讲述,李程远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直到其话音落下后,他方才说道。
“当年平新疆的是左宗棠,而今天的三省总督却是咱们的唐大帅,大帅在朝鲜推行的经济统制可曾有旧例?”
一声反问之后,李程远看着室中众人继续反问道。
“大家只看到了东北的地,可却没看到,大帅以统制而断朝鲜,府中既然昨天能统治朝鲜之经济,今天为何不能与东北统制东北官荒?若是官荒尽为府中统制,又当如何?”
李程远的反问只让众人的脸色无不是一变,或许统制经济能让他们深获其利,但在另一方面统制却意味着官府对一切的主导,如果统制官荒,那他们还垦个什么地?开个什么荒?这大家伙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若,若当真如此,那,那可怎么是个好?”
就在另几位股东紧张的时候,秦富却突然笑说道。
“经理,既然您提到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