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洒家的命?还要问洒家手里的八楞紫金亮银锤答不答应!哇呀呀呀呀……”
双手平底锅咣咣对敲了两下,李蒙南如京剧中铜锤花脸般发出一阵瓮声瓮气的叫板,震耳欲聋的暴喝可谓气势十足,更有先声夺人之意,彪哥等人被李蒙南的声势所慑,动作顿时不由得出现了一丝迟疑。
我擦!这是要玩命的节奏吗?
俗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别看彪哥这些人动不动就抡家伙跟人开片,但拼得只是一股横劲,若是碰到一个敢玩命的,他们也多少有几分打怵。
谁知就在他们以为李蒙南被他们逼红了眼,要冲上来跟他们拼命时,李蒙南这货突然把手中两把平底锅向他们一抛,很没节操的蹿了。
郭德彪身旁的四名青年面面相觑:“彪哥,这小子精神不正常吧?”
“管他正不正常!给我追!”
茹家宾馆这样的小旅店毕竟不是正规的宾馆,除了一条主楼梯通向外界,根本没有预留出防火用的紧急通道,郭德彪几人将走廊一堵,李蒙南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唯一的逃跑方向就是自己所住的房间。
可惜劣质的空心木板门就是个样子货,郭德彪等人连第二脚都没用便将门锁踹烂,恰好看到正慌慌张张开窗想从三楼往外跳的李蒙南。
他的手中还拽着一条床单,似乎是想以此代替绳索顺下去。
“小子你给我站住!想跑?”
见郭德彪等人破门而入,李蒙南似乎整个人都吓呆了,大叫一声“别打脸”,便将床单往身上一裹,蹲在地上抱头缩成一团。
“我擦!这小子倒是自觉,省得我们费事了!兄弟们,给我打!”
之前被李蒙南的虚张声势吓住,让郭德彪几人感到极没面子,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又加大了几分,五个人围成一圈,对着地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李蒙南一顿暴踹。
雪白的床单顷刻变成了滚地葫芦,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大肉虫般拼命扭动挣扎,不断发出呜呜的闷声哀嚎。
打人是个力气活,围着床单暴踹了两三分钟后,几人已是汗流浃背,床单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脚印,里面的人也一动不动,仅能听到些许低弱的呻吟声。
“拉出来,打断一条……哦,一条胳膊一条腿。”彪哥气喘吁吁的坐在旁边沙发椅上吩咐手下。
自从当上了大哥,他已经很少亲自动手,体力也开始有些跟不上了。
原计划只打算打断一条腿,另外一条胳膊是临时加上的,既然事情办砸了,总要弥补一下——郭德彪做生意向来讲信誉。
脏兮兮的被单被扯起来抛到一边,四名拎着铁管气势汹汹准备废人的男子突然呆立当场,一个个如同石化般僵直不动,面目惊恐如见鬼魅。
“怎么还不动手?”
郭德彪等了半天还不见动静,暗骂手下养了一群废物,拎起随手搁在桌子上的铁管,起身粗暴的推开挡路的一名手下。
当看清眼前的一幕,郭德彪也登时傻眼了。
躺在地上满身淤青的的哪里是那笑起来贱贱的土小子,分明就是之前在走廊被平底锅敲昏的排骨!
地上的排骨全身被小指粗细的白色绳索五花大绑,从头到脚捆了个结实,嘴里还被塞了一双不知洗过还是没洗的灰黑色棉袜,看到郭德彪等几人顿时面容一垮,委屈的泪水流满脸颊。
“我擦!什么情况?排骨,怎么是你?”
郭德彪赶忙叫人把排骨扶起来,复杂的绳扣一时间无法解开,只能先把那带着浓郁海鲜气息的袜子从排骨嘴里拽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啊!”
排骨越说越委屈,他也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被李蒙南用平底锅版的“双风贯耳”拍晕后,刚恢复点意识,就发现自己被捆起来裹在一条白色的床单里,一堆脚丫子狠命的往他身上招呼。
他当然听得出外面是彪哥等人的声音,但苦于手脚被捆,嘴里也无法发出声音,根本没办法给他们提示,要不是最后扯掉了床单,他搞不好就被活活打死在里面了。
“我擦!邪门了……”
郭德彪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在有些扎手的小平头上摸了一把,他干这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脏活也有些年头了,还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明明一群人亲眼看着那小子自己钻进的床单,最后拉出来却是根本没进过屋的排骨。
好吧,就算所有人都眼花了,让那小子在眼皮底下溜出去换了人,可这绳结又是什么时候捆上的?就算打个最简单的猪蹄扣至少也得十几秒吧?排骨全身那可是整整齐齐的五个大绳结十几个小绳结……
“彪哥,咱们不会是……遇到那种东西了吧?”一名手下心惊胆战的打量着这个十几平大小的房间,“我听人说,旅店里面最容易有那些脏东西。”
在道上混所干之事多伤天害理,因此这些人比一般人更信鬼神之说。
听手下这么一说,郭德彪也顿觉脖子后面冷飕飕的,其他几人也是脸色发白。
咣当——!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几人小心肝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房间内的对开门衣柜莫名大敞四开,空荡的柜内蹲坐一人,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李蒙南。
“上……快给我上!把他给我从里面揪出来!”
尽管郭德彪气急败坏的催促,可手下几人却没一人敢轻举妄动——这小子实在太邪门了,既然能将排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