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关上,冷不丁发现有个夹层别着一张小卡片。
扯出来一看,居然是秦总写的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照顾好自己。】
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我见燕少的目光似刀,忙悻悻地把纸片塞回去。我就呵呵呵,说,保不准是秦总写给自己的,听说他离家出走,父母很牵挂。
燕少的目光看似无意地飘荡着,语气悠长:“秦月天离家出走也五六年了,这纸片很明显是昨天才撕下来的啊——”
燕少的口气不咸不淡的,不过听起来,总觉得有那么点奇怪。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秦总故意写给我的,只能默默不说话。
总之,秦总这个人,越是深入的接触,越是不断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晚饭花了我五块钱,吃过以后,燕少就陪我一同去他家偷保险柜钥匙。
燕少的府邸在本市当之无愧的富人区,属坡地建筑,无公交车直达。
进入整个区之后,就是简单而青黑色的马路,地上的路标干净洁白,像用牛奶涂上去一般。
这里住的都是本市大富大贵之人。
仅仅在路上,只能看到两旁的高墙和铁栏,主宅都隐藏在茂密的植被之后,隐约能看到房檐,但看不到建筑主体。每家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专供自己的车辆通行。
燕少陪我走到了他家的大门前。
这是一座具有巴洛克风格的黑色铁花大门,大门顶部的尖刺下有低调但又明显的电网线,警告那些想入非非的小偷,远离这座豪宅。
大门后是一条笔直的路,路两旁全是一排排的高大银杏,春天来了,嫩绿满枝。
路的尽头有一个小型的喷泉,然后道路就分成了数支,延伸到了银杏林里。
燕少远远指着那分叉的道路,对我说了句没头没脑地话:“这路的分叉,和我的名字是有关联的。你随意走一条路,都可以到达主宅。”
正说着,我看到前面来了一位阿姨。
燕少就对我说:“认得那个女人吗?专门负责楼道打扫的。你看看能不能攀附着她进去。”
我有些紧张,禁不住抓住了燕少的手,我问:“你真的不能陪我进去吗?”
燕少没说话,只是看向了大门。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大门的铁花上,竟浮动得有奇怪的符文,当下一惊,燕少已经脱开了我的手。我再度回头,他已经彻底不见。
那位身材略有臃肿的阿姨已经慢慢走了过来。
我心里千回百转,之前编的各种理由都浮上心头。
我想说,我是她同村的远方亲戚,家里发大水了,所以前来求助,想让她收留我一晚。正要上前,突然想到发大水的是另外一位佣人,于是连忙停住。
我又想到,我可以说我是她花钱请的零时工,因为她脚受伤,所以来暂时帮她干活。正要开口,突然又想到,脚受伤的,貌似是另一个阿姨。
左想右想,我都想不到这位阿姨到底有什么地方可让我趁虚而入。
眼看她已经一步步地走到了我跟前,伸出手,要去按门铃了。
我突然一步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脱口就是:“阿姨,算命吗?”
天雷滚滚……
不要说阿姨,连我自己都被我瞬间的机智所征服了。
从阿姨错愕的眼神中,我读到了两个字:骗子?
我连忙拉住阿姨的手,面带诚恳:“阿姨,我是哈尔滨佛学院的研究生,方丈给我们布置了一个任务,要入世给众生化解一百个劫难。您正好就是我这第一百个缘分,不知施主是否能成全小女子的圆满?对了,我们学院还有个举世闻名的简称,哈佛。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呢?”
我一通胡诌,看到阿姨眼里顿时出现了四个警惕的大字:资深骗子?
完了,阿姨已经要掏手机打报警电话了。
我一时着急,开口大声道:“阿姨!我见你眉宇之间隐隐有黑气浮现,近三个月来,你家中必然有直系亲属受了血光之灾!”
这话一吼完,阿姨的手机就掉地上了。
我看她双目露出惊恐的神色,还以为她要大喊抓骗子,结果阿姨一张口,逮住了我的手:“神算!”
额……
蒙对了啊。
阿姨激动地问我,所谓血光之灾,具体指的是什么?
我掐指一算,就把背得烂熟于心的佣人资料运用了出来。我装模作样地指了指阿姨:“你两个儿女之中,年龄不满十八岁的那位,应该是撞了什么烧汽油的交通工具,四肢之中必有一肢骨折。”
阿姨一拍手:“哎呀,真的是神算啊!”
汗……我发现我还真的很有当江湖先生的天赋。
其实这位阿姨,就是她初中的儿子出了车祸,撞断了腿。但是所谓算命,你一定要说得事是而非。我明知道她是儿子,但非要说是两个儿女中小的那个,汽车就是汽车,我非要说是烧汽油的交通工具,断腿就断腿吧,我一定要扯上四肢。
这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算出来的,我也不是特别确定。
要是我直接说你儿子出了车祸,那这阿姨肯定要怀疑我是个诈|骗惯犯了。
取得了阿姨的信任之后,她就热络了起来,拉着我的手,一定要我给她全家都算一通。
我当然是算不出来的。不过应试教育下成长的孩子,背书是最拿手的。阿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