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程奎等歙县那些最出色的生员交好,引介一个远亲来此做杂役这种简单的事,下头人当然不会不给面子,刘会那张脸原本就被打得看不出原形,再化妆一下弄了个满脸疮斑,自然是闲人勿近,根本没人搭理。这会儿汪孚林先去见了他一面,向刘会仔仔细细打听了一番赵思成,以及县衙账册的事。
继而他就去教谕所拜谢冯师爷,哪怕之前找叶县尊说情不成,冯师爷的人情他还是得谢,也能遮掩一下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这次见面,冯师爷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义正词严,只是避重就轻问了汪孚林的学业,显然,之前县衙之行没能达成最初的目的。汪孚林原就料到如此,对冯师爷的态度依旧一如起初恭敬有加,反倒让这位县学教谕不好意思了起来,渐渐就不再像起初那样端着架子。
于是,攀谈之间,汪孚林就了解到,原来学官也和地方官一样,并不能在本地就职,但只要不是本县本府,其他则无碍。冯师爷出自文苑英华的苏州,乃是举人出身,至于为何不继续考进士,而是屈身为教谕,汪孚林除非脑袋秀逗了,才会没心没肺地去提这种伤心事。
也正因为如此,他深深体会到,同样是举人,年纪却还不及冯师爷二分之一的李师爷,为何人人看好是潜力股。也怪不得叶钧耀能够放心把儿子交给其管教,哪怕手心打肿了也毫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