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传话也不知道引来了多大的震动。南海县衙中,县令赵海涛便没好气地骂道:“布政司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两位藩台是布政使,就算是巡按,要参劾他们那也得多多掂量掂量,可我一个小小县令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历来巡按御史下到各县巡视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把下头撵得鸡飞狗跳,哪一个县令不是屁嗲屁颠把人当成菩萨一样供着,就怕被人参劾一个不称职?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因为那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就不把人当回事?”
骂了好一阵子,赵海涛就对一旁若有所思的师爷问道:“那按察司那边呢,就没一句话?”
“按察司那边,东翁也是知道的,臬台大人那脾气不是一点点耿介……他说,等着新巡按去找他。”
赵海涛登时目瞪口呆。良久,他才以手击额,唉声叹气地说道:“府尊呢?”
“府尊去越秀山的濂溪书院了,之前不是说龙溪先生到濂溪书院来讲课了吗?”
赵海涛这才想起还有王畿跑到广州濂溪书院来讲学这一茬,不由得呻吟了一声。朝中首辅都已经整饬学政,要禁天下书院以及讲学了,怎么下头这么多官员还一点危机感都没有?难不成只有他这个县令方才杞人忧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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