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宪祖和齐推官倒也罢了,陈有杰和张廷芳本来断定汪孚林根本就不在察院,此时面对这个突然现身的巡按御史,都有些措手不及,可陈有杰还记得刚刚付老头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讯息,此刻立时质问道:“汪巡按,这招抚海盗之事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我可不记得你有禀告过我和张藩台!”
“事情重大,为防走漏风声,我自然不敢通告各方。再说,正值凌制台用兵罗旁山的紧要关头,广东广西两位总兵全都带着主力围困罗旁山,哪里腾得出手来对付海盗?如有万一,海盗肆虐沿海,责任谁来担当?所以,我和海道副使周观察商量之后,禀告了凌制台,而后小心隐秘行事。除了全力配合的漳潮副总兵晏大帅,余者全都不知情。”
“你……”陈有杰差点没气炸了肺,指着汪孚林半晌说不出话来。总算张廷芳比他沉得住气,当下接过话茬问道:“汪巡按既然领凌制台之命招抚海盗,眼下却在广州城,那重任莫不成托付了别人?”
“既然担此重任,如果不能办成事情,岂不是辜负了凌制台的信任?我这是刚从南澳岛上赶到泷水县境内见凌制台,然后才回来的。多亏新昌吕公子,昆山郑先生,广州杜相公以及秀珠姑娘,俘获林阿凤林道乾,招抚海盗八百零四名,!”
说到这里,汪孚林只顿了一顿,随即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对了,之前新安县杀戮渔民的,不是什么海盗,而是濠镜动乱中那两个逃脱的佛郎机人。在之前新安之行中,我正好也把人一块拿住了,一会儿就押解过来,请齐推官一并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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