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上了张四维的大当,敢情他会试的时候没给仲淹叔父阻路是打着这主意!”
见汪道会先是有些不大理解,继而就开始攒眉苦思,到最后一下子惊觉过来,汪孚林就知道汪道会也明白了。阻人道路,就相当于不共戴天之仇,而张四维在此次会试主考官的时候取中了汪道贯,那么就是汪道贯的座师,汪道昆不说投桃报李,改弦易辙支持王崇古,那么也至少得在兵部尚书的廷推上保持沉默,否则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免不了要权衡一下汪道昆的政治品质。
“难不成这就木已成舟了?”汪道会只觉得之前听到汪道贯杏榜题名时的欣喜完全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烦躁,“要知道,大哥之前已经给张学颜写过信了。”
这一次,汪孚林终于免不了脸色发黑,心情大坏。而且,张四维刻意在许国之子和汪道昆之弟中只选了一个,不是他多疑,十有八九就有鬼!
当初他游历辽东的时候,张学颜是利用过他,但他也利用过张学颜,两边勉强算是扯平了,但张学颜看在汪道昆当年视察过蓟辽,打过交道,又是张居正心腹的份上,对他表现出的善意居多。可真正要说,他还宁可继任兵部尚书的是他在广东的老上司凌云翼,这还是汪道昆张居正的同年呢!
可要是汪道昆已经向张学颜卖过好,而在兵部尚书的廷推上却又缩了回去,那么恐怕就会彻彻底底得罪张学颜。单看张学颜怎么秉承张居正的意思对付前任辽东巡按御史刘台,就知道此人的睚眦必报了。
汪道会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孚林,大哥出宫估计至少得两三天,你看……”
“叔父,一会儿无竞若是带着金宝回来,且让金宝等一会儿,我先,当初我的表字是他起的,既是回京,怎能不去探病?至于我之前让林管家关了的两个门房,劳烦你对伯母说一声,就说他们得罪了我,不必立刻发落,等我回来再说。”
说到这里,汪孚林心里不由得默默祈祷了一句。只希望谭纶还能保持清醒,否则就真的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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