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不敢想吴中行上书说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又岔开话题道:“另一封是刑部侍郎王大人给您的私信。”
张居正等那长班放下之后逃也似地退出了门,虽说知道对方肯定不敢偷看吴中行那奏疏的内容,他的脸色还是阴沉了下来。果然,当他打开吴中行的奏疏一看,立时便气得浑身发抖。如果说,当年他的门生辽东巡按御史刘台弹劾他,便犹如在他的心窝子里狠狠扎了一刀,那么如今,同样是他的门生,当年还选了庶吉士的吴中行说夺情无视天伦法度,那么他就犹如背后挨了一棍子,满嘴都是腥甜。
尽管汪孚林和王篆都早就提醒过,士林当中似有如此风潮,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竟又是自己的门生先行挑起!
他忿然丢下吴中行的奏疏,复又拆了王篆的私信来看,可才扫了一眼,他便忍不住将整张纸揉成一团。
他怒的不是王篆,而是王篆告诉他,刑部尚书刘应节竟然也打算上书致仕,刘应节竟然对王篆明言,无法和不讲天理伦常的人在一起共事!
如果加上他竭力挽留,是否愿意留下还不一定的左都御史陈瓒,再加上他一定要拿掉的吏部尚书张瀚,已经走了的王崇古和汪道昆,再算上刘应节,六部和都察院要动多少部堂和部院重臣?这一个个人全都是在将他的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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