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若燕见各家的农活都干得差不多了,很多村里的汉子也开始寻思着要到镇上去寻活干,好贴补家用。
于是她请王大远跟村里的汉子说一声,说她家要挖池塘,有愿意来帮忙的,工钱不会比镇上低。
王大远听了,很是高兴,这孩子倒底是个好的,无论她的家境倒底怎么样,心里还是惦记着村里的,有什么活,也不会忘了先照顾自家村里,自己当初把她留下,真是明知之举。
村里人,原本是想到镇上去干活的,现在听说吕若燕家要挖鱼塘,有把子力气的汉子都赶着上门,现在天气又不算冷,打个赤脚什么的又冻不着什么,而且离家又近,最主要的,她给的工钱也不低,比镇上一天十五文还要多上五文。
俗话说,人多好办事,一个小小的鱼塘,不过两三天的日子就挖完了,众人也拿到了该得的工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只是这事都有双面,有人欢喜就有人看着眼红,就比如那新嫁进来的孙氏吧,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男人们拿了工钱欢天喜地地回家,嘴里还念叨着,这两天的吃食是好何的好,她心里就不平衡了,自家男人腿脚不利索,没去干这活,生生少赚了这么多钱,可想而知,一向抠门的她是如何心疼了。
尤其是听其中一个男人说,让自家媳妇,明天去镇上割点肉解解馋时,孙氏心里的妒火是冲到顶点了,吊着个三角眼,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就知道臭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巴结上富贵人家一样,呸!贱货。”说完还朝地上吐了口浓痰,似乎说这样的话,反倒是脏了她的嘴。
“孙氏,你这张嘴咋就是那么刁呢。”关氏向来看不得她那副的作派,“人若燕又没惹你,你咋就那么跟她不对付呢。”她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路过,听见了,顺嘴劝上那么一两句。
岂知,孙氏不听也就罢了,听了这话,嘴角吊得更起了,“我哪敢跟她不对付啊,人家现在巴结上有钱人了,哪是咱这些乡下村妇可比的,把她供着都来不及。”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只要是明白人,一听就能听出来。
关氏无奈地摇摇头走开了,不是她不管,只是这么些日子以来,村里人也知道了她的脾性,就是一个撒泼打浑的泼妇,村里差不多的妇人都不愿和她打交道。
只是她没迈几步,迎头正碰见吕若燕,“呃,若燕你咋在这儿?”
孙氏口中还在不清不楚地叨叨,听到关氏的声音,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上次似乎也在这儿,自己就被这臭丫头打过,这回不会又那么巧吧。
她慢慢地转过身,就看见吕若燕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而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关氏,早已只剩下一个背影了,孙氏突然感到自己脖子后面凉嗖嗖的,“你,你咋走路都没声音的,存心吓唬人是不是?”自己的话,也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t]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呀?”吕若燕冷冷地看着她,这女人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上回自己当着那么多人,把她打一顿,这才消停了几天,又出来作怪,看来是自己下手太轻了,思及此处,隐在袖中的双手慢慢地捏紧,这回自己不会手下留情了。
“谁,谁,谁他妈的做亏心情了。”孙氏嘴硬地说:“滚开,我还得回家去给我男人做饭呢。”说着伸手推开吕若燕的肩膀,就要往自家方向走。
“想走?”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孙氏身后,明明应该是低沉如大提琴一样的声音,里面却夹杂着寒冬西北风,让人闻之如坠冰窖一样。
孙氏木然地转回身,眼前出现一张冷硬如刀刻一般的俊脸,此时嵌在脸上的黑眸里闪过道道精光,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相信,自己已经被这男人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你,你是什么人?”此时的孙氏的心里后悔死了,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同时却也在心里赞叹,好俊俏的男人,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真正的男人,若是自己能巴上这个男人,哪怕是身为妾室,是不是就不用在这个小山村里受苦了。
尹光翟一脸嫌恶地瞟了孙氏一眼,这样的眼神自己见得多了,看她梳着妇人髻,应该是已经成了亲的,居然还朝自己抛媚眼,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最不可饶恕的是,这个妇人居然还敢骂自己的燕儿,她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于是大手一挥,吕若燕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再看地上哪里还有孙氏的身影,转头问:“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对上吕若燕时,尹光翟的眼神是,柔得绝对可以滴得出水来,声音轻得就像春日里拂过的风,让人有点醉熏熏的感觉。
“可是村里无缘无故少了一个人,而且这人最后一次出现,还是跟我在一起,日后他们若是追究起来,我就是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吕若燕有些想不通,尹光翟一向不是如此鲁莽的人,现在怎么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来。
尹光翟见吕若燕皱着可爱的鼻子,一脸娇嗔的样子,整颗心都酥了,恨不得立刻回到家里,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亲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身体也这样反应了,伸手环住她的腰,一阵风一样回到吕若燕的小院中,也不管院中有没有人,捧起她的脸就亲。
“咳咳咳。”正想加深这个美好的吻,却被一阵干咳声打断。
吕若燕一惊,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