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先放了我。”寂康眼睛死死盯着陆一凡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说道。他话还没有说完陆一凡的手指便是欲要再度搓动起来,吓得寂康赶忙改口道:“我可以先告诉你!我可以先告诉你!”
“说!”陆一凡眉头一皱,眼神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龙侯和东方宿他们在……”
“嗖!”
“不好!”
寂康的话刚出口,一道极其细微的破空之声便是陡然从寂康的身后传来,陆一凡何等修为又岂会察觉不到?就在他喊出“不好”的同时,其左手已是突然向前探出一把扣住寂康的脑袋猛地向下一磕,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寂康的上半身已是重重地趴在桌子上,汤汁菜肴顿时沾染了一身。
“一凡!”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玉楼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当他眼神紧张的朝着陆一凡看去时,却发现陆一凡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当玉楼仔细观瞧这才看到在陆一凡的口中,此刻竟是紧紧地咬着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刚刚陆一凡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寂康一命,并且用嘴接住了这枚不知从哪射出来的银针。
“嗖嗖嗖!”
紧接着又是几道破空之声自半空传来,陆一凡眼神一动,捏着筷子的右手迅速抓向坐在侧面的玉楼,胳膊一拽便令玉楼的身体迅速趴向桌子,而与此同时陆一凡左手伸出两指猛地凌空一夹便将一根直冲着自己眉心而来的银针牢牢夹住,接着双指如匕首般左右迅速挥舞了一下,两根闪电而至的银针便被他一左一右地打落在桌上。可就在陆一凡刚要出手反击之时,一根比之前所有的暗器速度都要快上许多的银针,已是自虚空之中突然浮现在他的眼前。陆一凡来不及阻挡只能脑袋顺势朝着左侧一歪,银针“嗖”的一声贴着陆一凡的发梢射了过去,随着“噗”的一声轻响,那根银针已是直直地刺入站在陆一凡身后的一名护卫体内,那名护卫连疼痛感都未曾感觉到便是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双腿一软栽倒在地上,再也没了生息。
“好毒的针。”
陆一凡将口中的银针吐掉,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暴毙的护卫,脸色也在瞬间变的阴沉起来,可当他迅速起身目光如电地准备将出手之人找出来的时候,客栈之中却是除了食客们那一张张诧异惊奇的面孔之外,便是再也寻不到半点异样的踪迹。陆一凡心中清楚,那射出银针之人早在出手的一瞬间便趁乱离开了。
陆一凡先是看了一眼趴倒在桌上的玉楼,低声问道:“玉楼,你没事吧?”
“我没事。”玉楼战战兢兢地侧过头来看向陆一凡,直至此刻他依旧不敢轻易抬头。当陆一凡口中暗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追问寂康的时候,却是发现寂康此刻竟是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因为手背扎穿而不断发出的痛呼声此刻都没有了。
陆一凡心中暗道一声“不妙”,继而出手将寂康的脑袋支了起来,可当他抬起寂康的头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死不瞑目的恐惧面容。陆一凡眉头一皱当即翻身而起落在寂康身边,上下仔细查看了半天也没能发现寂康身上有中银针的痕迹,显然寂康并不是被银针毒死的。
“寂康死了?”玉楼这句话令龙庚客栈内顿时乱作一团,尤其是被护卫们挡在外围的庚掌柜此刻的脸色更是如吃了屎一般难看的难以形容,他倒不是因为寂康的死而伤心,而是因为寂康这个有头有脸的人竟然死在自己的客栈里,这件事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麻烦。玉楼没有理会周围的喧闹,继续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陆一凡眉头紧锁地思量了片刻,陡然伸手贴着寂康的颈椎缓缓地向下摸去,一寸两寸,慢慢地当陆一凡的手指碰触到寂康的后腰时,指尖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塌软之感,这种感觉令陆一凡大吃一惊,接着他稍稍使力按了几下,才惊奇地发现此刻寂康的后腰周围的骨头皮肉竟是已被人悉数震碎成一滩烂泥。当陆一凡的手从寂康的后腰出挪开后不久,一丝殷红的鲜血才渗透出寂康的衣袍透了出来。
“还有高手。”陆一凡眉头紧锁地对玉楼说道,“寂康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瞬间震碎腰胯以及腹中的肠子。应该是凌空一掌,在我们抵挡银针的同时,结果了他的性命。”
“如此说来刚刚至少有两个人准备对寂康痛下杀手?”玉楼眉心皱成一团,脑中飞速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每一幕,他一边想一边用手在半空比比划划地乱指着,“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在那……有一个穿黑袍的人背对着我们……”玉楼说这番话的时候右手已经指向了大堂对角的一张桌子,此刻那张桌子上还摆放着未吃完的酒菜,但人却已经不知去向。玉楼闭着眼睛细细回忆着,接着伸手一指左首边斜上第五张桌子道:“刚刚在那应该还有一个老者,我们来的时候他还在给自己倒酒。”当然,玉楼这次所指的地方也已经变的空无一人。
“应该就是他们。”陆一凡虽然没有玉楼那种走马观碑的本事,但他却对玉楼的推测深信不疑,道,“你可还记得他们的容貌?”
玉楼缓缓地摇了摇头,道:“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二人倒是在打扮上颇有相似之处,身上都披着氅故意遮住半边脸……”
“如此便没错了,就是他们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