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两个人在周围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之中,以再普通不过的姿势握过手,乔绍容又继续往后跟人打招呼去了,周围看客多少有些失望,然而乔绍容经过之后,便总有人不经意地往温采身边靠拢,到最后,大厅里最热闹的两个地方,一个是乔绍容周围,另一处就是温采周围。
周围的人都状似不经意地谈论着各种各样的新鲜话题,却又总是时不时夹杂着一些不动声色的试探,想要探知她和乔绍容究竟是什么关系。
温采不是八卦的人,更不喜欢自己的事被人八卦,因此那些人不明白着问,她也就装傻扮听不懂。
安赫连大概是看出她的受困,没过多久就晃悠着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帮温采隔绝了某些话题,嘻笑着与周围的人打着哈哈。
“安总裁心情看起来不错啊。”斜里忽然插进来一个有些淡漠的女声,“看起来是认为温氏对娱乐城的项目是十拿九稳了?”
温采和安赫连同时看去,却见是一个身着红色晚礼服的明艳女郎,妆容、发型皆是无可挑剔的完美,此时此刻她正端着一杯酒,嘴含微笑地看着安赫连,然而目光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挑衅。
周围忽然就有人认出她来:“这不是仁爱建筑的千金,任轻晚小姐吗?”
仁爱建筑,温采是知道的,也是a市建筑行业内的一家巨头,可见这位任轻晚小姐,来头也不小。
安赫连依旧不改那张狂邪肆的样子,挑眉一笑:“做生意这种事,就算是签了约都可以反悔,更不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安某何德何能,敢说十拿九稳?”
任轻晚淡漠一笑,目光投向温采:“安总裁自认为没本事,不过,温小姐本事却不小,大概,足以弥补安总裁的无能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温采眉心微微一蹙,却又很快地恢复常态,微微一笑:“任小姐何出此言?”
“温小姐的本事,全市人都看在眼里,又何必我明说呢?”任轻晚轻轻朝温采举了举杯,随后就转身离去了。
周围人的脸色却再度变得多彩起来。关于温采和乔绍容的关系,虽然大家心里都好奇,却没有人敢多问,就算不顾忌初来乍到的乔绍容,也总该都记着温采是宋家未来儿媳的身份。可是这个任轻晚,却偏偏如此不给面子,往后还不知道有怎样的好戏看呢!
温采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不知为何却又隐隐觉得有些有趣,转头看了安赫连一眼。
安赫连正低头饮酒,抬眼的一瞬间,目光却正好投向任轻晚消失的方向。
察觉到温采的视线,他迅速收回目光,微微一挑眉,冲着温采笑起来:“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
温采很配合地回给他一个无语的笑脸,心里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任轻晚,应该是冲着安赫连,而不是她。
既然如此,那似乎就没什么值得她烦恼的了。
温采放下手里的酒杯,对周围与自己说话的人说了一句“抱歉,我去一去洗手间”,便脱离了人群的包围。
她在洗手间外走廊尽头的窗户口静静站着,直到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不得不回去那个宴厅。
没想到刚刚进入宴厅门口,才发现里面已经响起了音乐,舞池里已经有人开始翩翩起舞,大厅里的氛围好得不像话。
温采重新端了杯酒,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站着,静静看着舞池里越来越多的相拥而舞的男女,有些百无聊赖。
忽然间,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在舞池里找了一圈,确信没有发现乔绍容的身影过后,又转而看向周围,寻找乔绍容的身影。
没想到目光刚转向左手边,冷不丁便看见乔绍容正缓缓朝她走来,而那些跳舞的,没跳舞的,视线都再度投在了他们身上。
“今晚的第一支舞,赏光陪我跳吗?”乔绍容在她面前站定,微笑伸出手来。
温采有些怔忪地看着他那只手,只觉得如芒刺在背,仿佛她只要一伸出手,周围的目光就会将她射成刺猬。顿了片刻,她回过神,微微有些窘迫地道:“我都快忘光了……就不要丢人现眼了吧?”
乔绍容垂眸一笑:“我可是教会你跳舞的老师,有我这个老师带着你复习,应该会很容易想起来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采再没有理由拒绝,终究是伸出手来,递到了他手中。
熟悉的曲子响起,正是当初乔绍容教会她跳的第一支社交舞,由他带着,温采果然很快就找回了感觉,搭着他的肩膀,开始进退自如。
乔绍容低声笑道:“悟性还是蛮高的。”
温采抬起头来,朝他微笑:“是你这个老师教得好。”
“名师出高徒?”他含笑问了一句。
“你自诩为名师,我可不敢说自己的高徒。”温采轻声笑道,“再说了,哪有老师会这样害自己徒弟的?”
乔绍容微微挑了挑眉:“何意?”
温采很小心地往周围看了一圈,低声道:“难道你没发现,在场那些名媛小姐们看我的目光,都化成利剑了吗?”
乔绍容低沉愉悦地笑起来:“那看来,我得适当做出补救措施了。”
温采心里一动:“什么补救措施?”
乔绍容略停顿了片刻,才道:“你不是曾问过我,有没有兴趣入股温氏?”
温采闻言,心里一激动,随后脚步就乱了,高跟鞋一下子踩到他脚上。
乔绍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