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敌最多在她惊吓到呆滞的目光中,宋席远迅速收起了手枪,只一瞬间就神情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采艰难地回过神来,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
他轻笑起来,微微挑起的眉毛好看极了:“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房间?”
温采讷讷道:“总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宋席远长手长脚地坐到沙发上,熟练地点了一支烟:“正好有些饿了,你去煮碗面来。”
温采听话地答应了一声,起身就往厨房走去。
直到在厨房里忙碌了十几分钟,看着面条在开水中翻滚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他刚才,竟然用枪指着她的脑袋!
她先前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方才觉得后怕起来,脑海中思绪翻飞,却没有一点头绪。
宋席远慢条斯理地吃面的时候,她坐在旁边看着,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怎么还随身带着……枪啊?”
其实这句话里包含了好些意思,只是她不好直接问出口,比如——他怎么会有枪,他会对什么人用枪。
宋席远似乎一早就在等她问这个问题,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假枪,带着吓唬人的。”
温采忍不住“啊”了一声:“假的?那你为什么要带一把假枪,要吓唬什么人?”
宋席远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小脸,靠向了椅背:“我们这一行其实很黑暗,为了抢客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是火拼也在所不惜。”
温采听得目瞪口呆,那完全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不……不会吧?”
“真的。”宋席远很认真地对她点点头。
“那你不是很危险?”温采立刻又想到今天白天的情形,连宋夫人都是他的客人,那嫉妒他,想从他手里抢客的人岂不是很多?
宋席远勾起嘴角:“是啊,我是头牌,自然是树敌最多的。”
又过了许久,温采才低低地开口:“其实……你可以不再做这行啊。”
“为什么?”他沉声笑道。
温采抬头看着这栋别墅,道:“你应该已经赚很多了啊,已经这么富有,完全可以拿钱去做点别的营生,干嘛非要做牛郎?”
宋席远眼中笑意更浓,却摇了摇头:“因为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工作比现在这行更好赚。”
分明是他说出这样不害臊的话,温采脸却一下子就红了,心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嗫嚅了片刻,终究再也说不出什么来,起身收了碗拿回厨房洗。
等她出来时,宋席远已经不见人,应该是上楼去休息了。
温采叹息了一声,也回到了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