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姨娘哈哈一笑,道:“死了又有什么关系,我今儿就告诉你了,就算是府衙的棺差来了我也照打不误!”话落就指着幼清,道,“说,你们到通州来,是不是为了卢……”她说了一顿改了口,“为了我家官人的?你们什么人,把我家官人带人到底什么目的。”
李升端着扫把小腿肚子直打转,陆妈妈和采芩绿珠几个人也骇的不得了,大家平日在内院走动,最凶的主子也不过拖出去打几板子,就算是发卖了,那也都是有迹可循,是内宅常用的手段和遵循的惯例,他们熟悉虽害怕却不惶恐……
可是面前的的两位女子,明显就和她们不是一路的人,说了几句话就把家伙撩了出来,这样的阵仗莫说几个年纪小的,就是陆妈妈也是头一回见!
“你家官人?”自陆妈妈几个人身后走了出来,望着戴姨娘,满面怒容,“姨娘仗着一身武艺打算持强凌弱,我们皆是妇孺无力反抗,你要杀要抢悉随尊便,可若你侮辱我等名节,那断是不能忍的,你方才也说我一个小姑娘独自出门,如今又义正言辞的说我们为了你家官人……”她上前一步,逼视着戴姨娘,“你此话何意,便是你今天不杀我们,我也断不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出去。”她说完,对着门外的婆子一声断喝,“把院门锁上,今天我们就是死在这里,也不用怕埋骨异乡,定会有人来给我们收尸!”话落,丝毫不让的望着戴姨娘。
院子里的婆子虽手脚都抖个不停,却依旧利落的把门栓上。
戴姨娘没料到幼清会有这么一番说辞,她知道那些高门小姐向来视名节比性命重要,却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小姑娘会露出这样义愤填膺拼死一搏的架势,一时间她被幼清震住!
“呵!”戴姨娘愣怔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一反手将鞭子捡了起来鞭梢卷在手腕上,长长的约莫三尺长短的鞭尾垂在地上,“少跟我耍横的,我今天还就不怕了!”说完一抖鞭子,呼哨一声!
声音有种刺穿耳膜的尖利。
幼清其实也害怕的很,不管她有多大的手段和机智,可对方若不和你讲理一味的动武,那她们就只有吃亏的份!
“你……你不要乱来。”李升也不过十四五岁,说着话声音抖个不停,艰难的上前来护在幼清身边。
幼清安慰的看他一眼,和戴姨娘道:“你这话说的巧妙,你来我们家中,带着凶器,左一句要我们的命,右一句断我们的路,我倒是不知道谁在这里耍横。”她说着微微一顿又道,“你口口声声要找你的官人,你找便是,凭什么来逼问我们,你们江湖儿女就是这样为人办事的,找不着强的便找弱的撒气,我今儿可真算开了眼界了。”
戴姨娘在口齿上当然不是幼清的对手,又听幼清用讥讽的语气说她们江湖儿女没有规矩,她顿时怒道:“我怎么拿你撒气了,你们一行人莫名其妙的住进来,你们一来我们家官人就失踪了,不是你们还有谁。”
“你们官人是谁,我们为什么要绑他?”幼清质问,“你若有证据是我们绑了你家官人,你大可去衙门告我们,你这样子逼问,和那江洋大盗有什么分别,就是无耻匪类!”
戴姨娘气的不轻,满脸通红的答不上话来。
周姨娘站了起来,笑道:“方小姐说的不错,我们确实不该动粗用武的逼问,不过,冒昧问一句,方小姐真不知我家官人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幼清怒道,“你来质问我一个小姑娘,你居心何在!”
周姨娘一愣,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几丝疑惑,她和戴姨娘对视一眼,又笑着道:“那……可否让我在贵府的院子里四处走走?”没有说搜查一番。
对方已经退了一步,幼清当然不会逞无畏之勇,红了眼睛道:“你们要看便看去,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今天必须和我道歉。”话落,竟委屈的伏在陆妈妈的肩头哭了起来,陆妈妈也怒着道,“我们小姐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过来这里小住几日,你们便就这样欺负人!”
周姨娘愕然,刚才这小姑娘还一副毫不退缩盛气凌人的样子,转眼间就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她尴尬的不知所措,道:“方小姐,我们官人不见了,只是着急而已,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幼清抬起头来指着戴姨娘:“那她呢,要打要杀的,不是欺负是什么。”
周姨娘埋怨似的看了眼戴姨娘,笑着道:“她向来性子急躁,误会,误会!”说完就一副要走的样子,“那我们这就告辞了,叨扰之处还望小姐不要生气。”说完,牵着戴姨娘的手拖着她大步朝院子里去,又开了门,两个人径直走了。
一出去戴姨娘就甩开周姨娘的手:“周芳,你什么意思,明明知道那小丫头目的不纯,你为什么不逼问一番,还以礼相待和她道歉,那小丫头精明的很,刚刚还伶牙俐齿的还嘴,转眼就哭的梨花带雨的,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又怎么样,难不成你真要把她们杀了?她什么人,什么来路,为何敢独自一人来通州,又为什么打卢恩充的主意,你知道多少,不弄清底细,你冒失动手这不是给爷找麻烦吗!再者说,那小丫头那个样子,你觉得你能逼问出来?”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