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月如银盘,银白的清辉挂在枝头,草尖,花丛还有波光粼粼的水面……
连日的喜事,幼清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她笑眯眯的和院子里几个当值的道:“你们也歇着吧,今天中秋节,不着急的事就留着明天再做。”又吩咐绿珠,“你拿十两银子去厨房,让灶上的妈妈给你们做一桌席面,再去外头买些酒回来,也热热闹闹的过节。”
“谢谢小姐。”绿珠兴高采烈的说完,又道,“那我们都留下来,小姐身边谁跟着服侍啊?”
幼清说着,就看到采芩回来了,笑着道:“让采芩跟着我就成了。”又问她,“你去的时候,封神医在做什么,他家人在不在,身边有没有陪着?”封氏医馆是封家世代相传的医馆,往前推几代在京城也并不出众,直到了封子寒医术小成后,封氏医馆才在京中渐渐名声大噪,说封氏是靠封子寒起家的也不为过……封氏族人并不少,不过旁枝都四散在大周各处或开医馆或做生药,留在京城的都是封家的嫡枝,封子寒是老辈又未成亲,如今经营医馆的似乎是他的几个侄儿侄孙,这些人肯定会将他供着捧着的,毕竟他是活招牌。
所以,只要封子寒愿意,他还是可以安享天伦,受小辈们供奉。
“奴婢去的时候封神医院子里好多人,来来回回的,奴婢没有见过,但瞧着应该是封氏的人,热热闹闹的围着封神医说话,倒是封神医看上去好像格格不入似的落落寡欢,奴婢把月饼和点心摆在桌上,封神医问了奴婢些小姐的事情,就被一个侄儿还是侄孙扶走说话去了,奴婢就告辞回来了。”采芩笑眯眯的道,“难怪封神医喜欢在外头行医,家里这么多人,一人一句以他的性子定是受不了。”
不管喜不喜的,总归是家里人,幼清不以为然的道:“他年纪也不小了,总会有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到时候有这些侄儿侄女在,也有人能照顾他。”说着,就转目看到周芳,道,“你是要跟着我去前院,还是留在院子里和她们一起?”
周芳是七月底来当差的,就跟在玉雪后头,说是做奴婢,其实她房里的事情不多,玉雪有时候都闲着,哪里还有活派给周芳,所以她大多时候就守着院子里,其他几个小丫头又有点害怕她,所以她就显得有些不合群。
“奴婢跟着小姐吧。”周芳笑着道,“中秋年年有。”
幼清微微颔首,索性就吩咐采芩道:“有周芳跟着,那你也别去了,跟绿珠她们一起吃饭吧,那边也没什么事,别多跟着人凭白累了。”
绿珠就笑着朝采芩打眼色,采芩有些犹豫的道:“周芳也没有伺候过,奴婢怕她……”
“无妨的。”幼清说着往外走,“时间不早了,你们想怎么玩也要有个准备了,我也过去了,大姐肯定是回来了。”话落,就出了院子。
采芩拉着周芳叮嘱道:“你跟着去服侍,不要离小姐太远,时时注意着有什么吩咐,有时候她不好开口说出来的,你也要明白她的意思……”她飞快的林林总总的交代了一通,周芳一一记住,点头道,“我记下了,你放心吧。”说完,跟着出门去追幼清。
采芩叹了口气,望着周芳的背影和绿珠道:“到是希望她能忠心跟着小姐,没有那些个花花肠子。”
幼清笑盈盈的去了正房,方氏,薛思琴,薛思琪以及薛思画都在暖阁里头说着话,薛思琴月份浅身子还未显怀,但人明显圆润了许多,气色也非常的好,幼清上前行了礼,薛思琴拉着她的手大量着和方氏道:“我怎么瞧着月余未见,方表妹长高了呢。”
“是吗。”方氏也望着幼清,满脸的笑容,“长没长我是不知道,不过上半年做的裙子,这会儿再穿就已经露脚踝了,可见是真的长高了。”
薛思琴掩面而笑,摸了摸幼清的脸:“也越长越漂亮了。”
“大姐今儿是怎么了,见我就这么夸我。”幼清笑着挽着薛思琴坐下,和众人道,“我估摸着大姐是想拿好话把我喂饱了,一会儿就少个人和您抢好吃的了。”
大家一起哈哈笑了起来,薛思琪道:“就你这胃口,要抢也该我抢才对!”
“就你能吃,瞧把你胖的!”薛思琴捏着薛思琪的脸,和薛思画道,“真应该将你二姐身上的肉分些给你!”
薛思画掩面而笑,双眸清亮:“二姐不胖,这样刚刚好!”
几个人在房里说着话,陆妈妈端了盘红彤彤的石榴进来,笑着道:“大少爷刚让人送来的,说是山东来的,极甜,要让太太和小姐们尝尝。”
“是吗。”方氏笑着让薛思琴尝尝,“你不是爱吃酸甜的嘛,你多吃点。”
薛思琴笑着应是。
吃过石榴薛思琴便想去净房,她拉着幼清笑道:“方表妹陪我去净房吧。”
“好!”幼清擦了手扶着薛思琴出了门,薛思琴就压着声音问她,“听说前两日广东那边来人了?还说文茵定亲了?”
幼清点点头,将佘陶氏说的话转述给薛思琴听了一遍:“……说是定的是粤安侯府的公子!”
“她们也真是够快的,才回去就定亲了。”薛思琴冷笑了一声在净房外面的在椅子上坐下来,道,“不管她们当初心里揣了多大的埋怨,连走也该和我们说一声才是,祖母那边竟也不知情,这让我们情何以堪。”
幼清笑笑,薛思琴又道:“我听相公说,粤安后府也不是那好相与的,开朝被封在广东,到了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