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细致的描述出和李海一起的那人的面貌,但夏若也能说出个大概,警察画出夏若描述中的画像便发向周围城市,以期尽快将胡杨捉拿归案。
戴着手铐的李海万分后悔,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去偷了呢,看着对面疲惫不堪的妻子,想想家里对此一无所知的儿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杜梅杜梅,是我对不起你和儿子,是我混蛋,你别哭了……”李海知道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怨不得别人,都怪自己耳根子软,如果胡杨现在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给他个大嘴巴子,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先安抚好家里的人,自己要是判个两三年,那杜梅他们娘俩还不被人用唾沫淹死,“你是个好女人,这些年我也没带给你和儿子好的生活……”
李海嘴唇蠕动着,这是他的心里话,如果不是为了让家里的他们生活的更好一点,他犯得着这样冒险吗,不过,这不是自己犯罪的理由,赚钱的门路千千万,自己就是不走正路。
“你别给儿子说我进监狱了,”自己再不堪,他也希望儿子心中的自己是高大的,李海错开杜梅看向自己的通红的眼:“就说我去外地打工了,说我跟别的女人跑了也行。”说到这儿李海的声音有些颤抖,任谁也不想用这样的理由离开家庭。李海抱着头痛哭起来:“就是别说我进监狱了,别让儿子没面子。你也别委屈自己,找个对自己好的人……”
儿子正是好面子的时候,衣服旧了点都发脾气,如果别人嘲笑他爸爸是个犯人,他肯定受不了。
“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要说自己跟儿子说去,现在知道丢人了,早干嘛去了。”忍了许久的杜梅再也忍不住爆发起来,生活是个大熔炉,自己老实本分的丈夫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自己这个妻子连两三年也等不了吗?自己就那么水性杨花?“我听你的,回头我就改嫁,找个比你好一万倍的男人,让儿子叫他爸爸……”杜梅再也说不下去了,在玻璃窗户的对面呜呜哭了起来。
听着杜梅情绪激动的声音,与夏若坐在外面的张桑娥也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本想着请杜梅过来帮忙是帮她,哪知道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当初没请她,他们家是不是还好好的。
和她现在的情况相比,自己失去的那些东西仿佛也不值什么了。
夏若也是心情压抑的很,看到杜梅抹着眼从里面出来,赶紧扶着张桑娥迎了过去,昔日的好姐妹经过这件事相顾无言,总觉得亏欠了对方。
张桑娥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拍她的胳膊说:“赶紧收拾好心情,别哭了,我给公安局说减轻处罚,毕竟大海也没做什么事儿,就是几包衣服……”如果出了门他与胡杨分道扬镳可以说是偷几包衣服的事儿,可两个人一起……张桑娥到底没往下说,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她就当还杜梅这些年帮自己的情了,最后结果如何听天由命吧。
杜梅仔细擦了擦眼,冲张桑娥摇了摇头:“张姐,你也别为难,我知道大海做了什么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否则我心里也不痛快,该让他长长记性了,至于小阳,如果他问你什么事儿你就说他爸爸跟别人出去打工了吧,厂子里……”说到这儿杜梅再次忍不住哭了出来,厂子里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怎么可能瞒得了。
“厂子里的事儿交给我吧……”厂子里的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保住他们的饭碗,让他们有工作忙,张桑娥收拾好心情劝慰了杜梅一会儿,事在人为,她会尽力的,但愿李阳会越来越懂事,不要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受到刺激。
厂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张桑娥到底是先到厂子里安抚了众人,才留了几个亲戚在那儿照看着,自己撑着不堪重负的身体在夏若的陪伴下回了家。
张桑娥家里已经接到了相关信息,看到张桑娥的样子更是吓了一跳,急忙给她搀扶进去,她的二女儿张茜找来医药箱给她清理渗出来的血。
“早告诉你生意不好做,你一个女人家家的逞什么能,现在出事了吧。”看到妻子凄惨的模样,张桑娥的丈夫张文硕到底忍不住开了口,他是名小学教师,当初听了妻子的话和她一起来县里生活,找了个私人小学教着,平日里性子温吞,最是和气不过,不过人老了也变得唠叨了些。
张桑娥无力的闭上眼,鼻头有些发酸。夏若站在旁边,端着本来要递给她的水倒是有些尴尬。
“爸,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干什么,我妈做什么了,她是被害者好吧。”在门口听到父亲的话,张茜忍不住埋怨了起来,本来厂子里的生意好好的,这不是祸从天降是什么,她就说不能用熟悉的人,厂子管理都不好管理。
用纱布浸润了酒精将张桑娥头上渗漏出的血擦干净,张茜对夏若露出个笑容:“若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夏若连忙摆手,别说他们本来就是老乡,就是陌生人遇到这样的事儿也会帮忙的,况且她并没有做什么,看人家一家人都在忙,夏若自觉在这儿杵着也不是个事儿,遂开口道:“婶子,你好好休息,我和我妈明天再来看你。”
“若若,”听到这话张桑娥张开了眼,看了自己女儿和丈夫一眼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若若说会儿话。”
张文硕还要开口,却被张茜拦住拉了出去。
“你妈都这样了,还说啥啊?”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