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吃!”
邵俊油花花的拿着一只香喷喷的酱油鸡腿,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献宝似的凑到君易凛脸前。
嘴角一抽,冰练连忙把他还要向前伸的手抓住,看着邵俊莫名其妙的无辜表情,道:“叔叔他不吃鸡腿的,我也不吃。”才怪!
“叔叔,真的吗?鸡腿很好吃的!”邵俊明显不是很相信冰练所讲,惊讶而执着地望着君易凛。
君易凛嘴角微勾,“嗯,叔叔不吃,留着给你晚上吃。”
很显然,君易凛的推脱说法更为高大上,更得人心人。邵俊咧开的嘴张得更大了,“叔叔真是好人!”邵俊虽然智力比正常孩子要低,但是他能分辨人心的好坏,其他人看见他眼里都是嫌弃和鄙弃,而这个漂亮的叔叔没有。
冰练嘴角又是一抽,为什么老大的一句话比他十句都管用啊,待遇不公平啊!
“这位先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张曼红看着无奈叹了口气,看着他们和自己儿子的相处,胆战心惊,等到把儿子攻下,圆的扁的还是认他们捏?可惜那熊孩子没心没肺地抱着鸡腿啃得一脸享受,偶尔还不忘崇拜又感激地望一眼君易凛。
鸡腿是她做的,凭什么功劳都是别人的!
君易凛身子往后微靠,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无波无澜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现任帝都市长君易凛。”
“你想怎么样!?俊俊跟前天那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张曼红脸色一变,嘴唇微微变白,就像一只被困到角落的野兽梗着脖子嘶喊,但眼睛有点飘忽,不敢直视君易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
“妈妈!你怎么了……”邵俊被奋起的张曼红吓到了,抛弃自己吃了一半的鸡腿,怯怯地拉着她的衣角。
张曼红心里一软,摸着邵俊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妈妈没事,妈妈只是在练嗓子,”又转向君易凛歉意道,“刚才不好意思,激动了点,让你们见笑了。”张曼红以前是在村里面的艺术团里唱戏的,虽然离开了那里,但人总是念旧的,没事的时候,张曼红就吊吊嗓子,这点邵俊还是知道了因此也相信了,况且在他心里,爸爸妈妈就没有骗过他,凡是爸妈说的都是真的。
“老板娘,你应该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行为?”冰练严肃地说道。
张曼红脸色又是一白,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歇斯底里,低头看着坐在旁边的邵俊不语。
“也许邵俊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就在气氛僵硬,只剩下邵俊啃鸡腿的声音时,君易凛云淡风轻的声音飘出来,在张曼红的心里搅起了波涛巨浪,“你说什么!?”
邵俊的病一直都是他们夫妻心头的痛,为了让孩子便会以前那聪明伶俐的样子,没少操心,到处寻求名医名药,但钱是花了不少,病确实不见丝毫起色,经过那么多年,他们都几乎绝望了,只想着努力多赚一些钱,找个靠谱点的人托付,好让儿子在他们俩百年之后下半辈子活得好点。但是,现在这个过分年轻漂亮的市长居然夸下海口让她儿子恢复正常?一定是她听错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君易凛肯定回答道。他不是对邵俊的病情有信心,而是对他的沁儿有信心。想到南宫黎沁,君易凛眼里溢满了柔情,恨不得立刻飞回她身边才好!
听到他这胸有成竹的模样,张曼红还是不敢相信,嗤笑了两声,“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花了近十年全国各地几乎都翻过一遍,都没能治好,他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能治好邵俊?到时候希望破灭后失望痛苦的承担者还不是他们夫妻,他不是照样高床软枕?果然,天下乌鸦一片黑,政治家都是一样的狡猾奸诈!
君易凛认真地问道:“难道你不想邵俊能够像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谈恋爱,娶妻生子?我也是个父亲,我也有儿子。”
“你有办法?”张曼红语气软了下来,她怎么不想?天天都希望一觉醒来邵俊又变回以前那样聪慧。而且,被他父亲的身份感动了,都是作为父母的,他应该能够理解他们。
君易凛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我妻子是位出色医师,好多大人物的疑难杂症都是她治好的。可以骄傲地说,全华夏甚至全球都没有任何人医术上能够跟她媲美。如果我妻子没办法治好他,那就没有人可以做到了。你,要再试最后一次吗?”
君易凛的话就像炸弹一下子在张曼红心里炸开,说实话,她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了。毕竟,这市长看着年纪最多不过三十,那他妻子也绝对不会有多大,而医术最是讲究经验。但是他最后那句“最后一次”激起了她的斗志,既然是最后一根稻草,那她肯定要抓住了!很呼吸,拳头使劲拽了拽,“好!”
张曼红很快地把她的丈夫邵东财找来,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又把儿子邵俊支使开。
屋内气氛有点沉重,四人面对面坐开,颇有两堂会审的架势。
“我希望为了你们的儿子,你们能够事实就是,说话要符合实际情况。”冰练一脸严肃地说完颇有警告意味的话,学着老大把背靠在椅子上,神情松了点,“轻松点,就当聊聊天好了。”
邵东财用衣服袖子擦擦额上将要滴落的汗珠,讪讪笑道:“肯定肯定。”心里却道你这又威逼又利诱的,我们能轻松吗?不过倒是不敢糊弄,他不像妻子心里只有儿子的病,他见过的人很多,自然可以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