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言差矣。”沉欢催命符般的声音传来。
“玉杯和铜壶不但是二房贪污公中财产的事情,而是证明昨晚的事情是三姐姐事先做下的。就算二姐姐不经意的路过此处,偶遇宁公子,那也是三姐姐提供了茶具引了他们喝茶闲聊。何况将吴公子会在这里喝茶的事情告诉宁公子的也是三姐丫鬟冬雨。这一切,都证明了,是三姐姐设下的圈套让二姐姐毁了名声。”
“你胡说!”秦湘坐不住了,跳起来,静能、静悟身子往前一堵,她连沉欢的面都见不着。
苏氏越听越怒,若不是秦湘设下计谋,她冰清玉洁的女儿怎么会做出那样的让她心惊肉跳的决定!都是二房干的好事!
“我是不是胡说,问下便知。”沉欢拨开静能他们,走出来,冲着一直木着脸的吴飞扬道:“吴公子,三姐姐是告诉你要你来这里看宁公子和二姐姐夜会的事情吧。”
秦湘既然把吴飞扬拖下水,她为何不能?她倒要看看在秦湘和她面前,吴飞扬又会做何选择。
吴飞扬一愣,看着沉欢,他居然相信秦湘的鬼话,跑来捉沉欢的奸,面对她感觉无比羞愧,冲口而出:“是,三妹妹是说宁公子和二妹妹私会,说一起来喝茶。其实……我是不想来的,毕竟……不太好。”
沉欢挑眉看他,他居然说谎也不眨眼睛?吴飞扬下意识中就希望宁逸飞和二姑娘坐实了,免得影响沉欢。只要沉欢清白,他也顾不上了。
“吴飞扬!我什么时候说过二姐姐和宁公子私会?你居然帮着她说谎!”秦湘气急败坏的尖叫着,抓起桌子的杯子就要砸过去。
被吕氏一把按住,气得她想拧秦湘,若是得罪了吴飞扬,秦湘肯定就嫁不成他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修好两家关系为由,说服吴夫人让吴飞扬在府中读书的心思就白费了。
吴飞扬立刻跑开,离秦湘远远的,沾着她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沉欢暗笑,吴家的人从来都是这样会审时度势、会随风摆尾。
“湘姐儿,这里没你的事,你赶快回去!”吕氏赶紧冲着陈氏使眼色,陈氏拉着秦湘就要走。
“三妹妹是这件事的主要谋划人,怎么能离开?”秦钰忽然发话,“而且,大家也都看见了,姐姐竟然敢狂妄的动手动手打妹妹,这样没教养的人若是不教训下,岂能彰显我秦府的规矩?”他早就憋了一口气,刚才秦湘居然动手打沉欢,他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吕儿莫要扯其他的,先把眼前要紧的事情处理完。”
“什么是要紧的事情?二妹妹遭此诬陷,闺誉被毁,谁是罪魁祸首?难道这件事不是最要紧的吗?”秦钰毫不相让,昂头挺胸,完全有了秦府长孙的风范,比当年秦松涛还更加强硬。
吕氏指甲刮着木椅扶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很快,钱陇将二房账本全数捧来,秦功勋翻了几页,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翻得越快,最后啪的一下将账本合上,哼哼两声冷笑。
惊得吕氏和秦中矩一房人心惊肉跳。
“很好!这就是你们二房做出来的好事!秦湘。”
秦湘吓了一跳,身子僵直的站着。
秦功勋冷冷道:“说,昨晚你去叠翠厅干什么去了!”
“我……我是路过。听见里面有那男女说话的声音……后来听见沉欢……二姐姐尖叫,以为出事了,就赶紧进去了。”秦湘吓出了一声冷汗,被逼得没有退路,只好这样说。
沉欢勾唇道:“听起来好奇怪啊,三姐姐究竟是听到我尖叫还是二姐姐尖叫?何况事先摆好了茶具,却离开了叠翠厅,让冬雨告诉宁公子吴公子私会大姐。然后居然可以带着吴公子‘恰巧’走到这里,又遇到二姐姐被人丢老鼠受到惊吓,正好看见宁公子为保护弱女子,杀了老鼠,无意碰伤了二姐姐,接着三姐姐竟然大喊捉我和宁公子的奸。你这逻辑,太奇怪太混乱了。”
秦湘气得恨不得去撕了沉欢的嘴。
沉欢一转身,背剪着手,盯着秦湘:“你身为秦府的三姑娘,二姐姐的亲妹妹,夫人的亲孙女。明明知道男女有别,却偏偏告诉外人宁公子,拉了外人吴公子来捉奸,还将一堆下人拉了来,一起看着二姐姐出丑,难道你很高兴?”
“可惜二姐姐平日里是个多端庄的姑娘,也是我们秦府女子的榜样。二姐姐只是因为闲逛,见到叠翠厅里有茶具,便奇怪进来,正巧碰上宁公子。如果说二姐姐昨晚的行为有失礼教,那三姐姐的行为,岂不是可耻可恶可恨了?”
秦湘没等她说完就跳起来,“没有,没有,我没有陷害二姐姐啊。老爷,夫人,请相信我。”
啪!
秦功勋狠狠的拍桌子,杯子跳了跳,差点滚掉地上,钱陇眼明手快赶紧扶着。
“说,铜壶和玉杯都是你放在叠翠厅的是吗!”
不论秦功勋如何想将秦嫣嫁入宁家,但他毕竟是自视清高,认为是诗礼传世之家,将家风和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按秦湘的可耻行为就算再逼迫宁逸飞认婚,秦嫣的名声也是毁了,就算嫁入宁家,也是难以抬起头做人。在秦家的家风被人质疑的事情面前,什么大事秦功勋都可暂且不顾。因此,他绝对不会对秦湘轻饶的。
吕氏背脊发凉,长房的账目被查出来有问题,她就麻烦大了。如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