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中为难的皱着眉。
吕氏毕竟是秦松涛的亲生母亲,且不说秦松涛对他的仕途会否影响,但都是同朝为官,他也是三年便想混个京官做的,秦松涛背后可不是他孤身一人,苏府和褚贵妃的力量,他还是非常清楚的。秦松涛还没回府之前得罪吕氏,似乎不太明智。
眼下秦老爷死了,将来便是秦松涛掌家了,吕氏就成了老太君了,这个罪名一旦扣上,就不好办了。
想了好半天,沉欢她们还一直盯着他,长房如今的能力不可小觑,如今的宁逸飞已经是正三品中书省侍郎,他因为孤身独闯西域诸国,拿回了诸国臣服文书,功劳极大,深得皇上信任,从小品一跃而上,何况这个位置再上去便是入阁拜相的,他的前途不可估量。但是朝廷中也是暗议,因为泓帝感谢他的英勇,给他跳了几级,但他的双腿不知道可不可以恢复,如果依旧如此,再上去的可能极小。
纠结了半响,觉得秦松涛毕竟是眼前的官,直接得罪肯定不合适。
“胭脂乃平常之物,不能作为证据,一时间本官确难分辨,要不这样,捕头将人关起来,看守着,等秦三爷回府,本官再当面审问。”
他表情松快了许多,这样他不得罪人,又显得他办了事,如果秦松涛回来当面审文,摸清秦松涛要如何,他就随机应变罢了,起码他可以撇清不为秦松涛考虑的嫌疑。
为官十多年,晋中其实最讨厌这种案子了,以他的经验,这种事情和稀泥为好。
虽然秦府没有其他兄弟老爷了呢,虽然秦府除了长房的小姑娘能出来为死者讨个公道外再没人说话了?纵然秦老爷冤死,他也可能只能去阎王爷那里告状了。
他虽然懂得程智说谢府的关系,也知道许中梁的晋升的一点点内幕,可他面对是杀人大案。不是简单的处理糊弄就行了。再说了,长房本来就和其他秦府人不和,秦老爷死了,他们还可以早分家产,也不是没有好处嘛。
沉欢此刻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其实她一直觉得疑惑的是吕氏不太可能这个时候下杀手。否则,她早该动手了,不用等到秦中矩被逼到死了了出手。就算如今将吕氏收了,以秦松涛御前侍讲的位置,篡改个证据实在是太容易了,既然如此,她不依不饶钉死吕氏就没有任何好处。
眼下,除去吕氏可能给她带来快乐,但,她便要面对秦松涛真刀实枪的面对面,如今哥哥还没踏入仕途,万一她无法一举打败秦松涛,哥哥定会受阻。因此,她暂时不能硬碰硬。何况,如今吕氏已经一败涂地,最疼爱的长子成了废人一个,剩下的时间,够吕氏哭的。
如今要做的首要事情,是将秦中矩一家彻底赶出去,拿到应得的家产。因此,她也觉得事情要等秦松涛回来再说。
她走到苏氏身边,柔声道,“大人说得极是。三婶,如今府中就剩我们女子了,还是等三叔回来再说。”
苏氏深以为然的点头,“那就请大人先回。府上发生此等事,大家都悲痛万分,我们得赶紧为老爷准备后事,等三爷回府,再请大人过府查案。”
晋中忙点头,“好,那本官先走。”
沉欢回到玉春院前院抱夏,程智跟着在旁。她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沉思。
程智看她一会,便问:“姑娘是怀疑杀害秦老爷的凶手不是吕氏?”
沉欢松开手,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吕氏嫌疑最大,但越是如此,我越是怀疑。先生想想,吕氏前面勾搭老爷是全府的人都知道的,老爷下令逼秦中矩离府,也是知道的。那吕氏为何偏偏选择自己侍奉汤药的时候下手呢?以她的头脑,不可能这样愚蠢。何况,这几个月来,她每天都乖觉的在老爷面前侍奉,要下手早就动手了啊。”
程智摸着胡须,“是啊,如今所有证据都对她不利,出了事,她喊冤枉也是枉然。”
“其实,若是没有那个胭脂,我还真怀疑她。可她这几个月,连妆都不太敢话,哪里敢用那么艳色的胭脂呢?越是如此,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沉欢神色凝重些,“可是,不是她又是谁?吕氏一直都在老爷床前,老爷不可能自己服毒吧?”
程智摇头,“不可能,砒霜毒性非常烈,刚才看到他的死状是经过痛苦挣扎的,人都变了形,说明砒霜分量下得非常多。我瞧见脖子上有压痕,那是有人逼着他不准吐出来。再看他全身曲扭的模样,脚踝当时也是有人按着的。”
沉欢眼睛瞪大,“那先生是说凶手不止一人?”
程智点头,“刚才仵作在查的时候就仔细看了脚踝,见我过去,他忙走开了。”
沉欢勾唇冷笑,“都是一丘之貉。我如今只关心一个,就是秦府全部的家产。”
程智笑了,“放心,钱管家说了,这是全部的,一件不落。我已经让新月回来一件件的登记了。而且上面还有每个产业的收入和欠账,这样一来计算部分东西不落在我们手里,也对我们将来夺回来有了依据。”
沉欢笑着点头,“先生做事细致周全,我向来放心的。”
程智笑着没有谦虚,忽然道:“府中应该二房最恨秦老爷,姑娘是否会怀疑他们?”
“恩,我倒是真想过。不过他们这样做就太傻了,将吕氏推向深渊,对他们二房有什么好处?不过,如今老毒妇认罪还是秦中矩一家认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松涛回来后,他会怎么做。”
程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