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里阳光正好,沈若嬛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沈万良近日里又是忙得很,沈若嬛闲着无事,便约了魏央一起出门去玩。
魏央近几日因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堆事情也是心中堵得慌,想着出门散散心也好,便收拾了东西随着沈若嬛去了。
“央儿,兴许过几****就要离开晋阳了。”沈若嬛挽着魏央的胳膊,似是有些不舍地说道,“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自己在晋阳,可要小心些。”
魏央歪过头来问了句:“你又要走,不是才回来没几日?”
“恩,”沈若嬛抿了抿唇,“我也是舍不得你,只是哥哥那边……在西夏有些生意,我要随着他一起过去,不过还会回来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可不许忘了我呢。”
魏央笑着皱了皱鼻子,“我怎么敢,我还等着你给我捎些西夏特产,到时候要是日子过得紧巴了些,说不准还要靠你接济一二。”
沈若嬛笑着去打魏央,却突然被对面的嘈杂声吸引了注意力。
“你个小娼妇!入了我丽春院的门还****想着往外跑,也不瞧瞧你是个什么货色!”丽春院的张妈妈掐着腰,面上的粉随着她的动作扑落落地往下掉,和着唾沫星子一起往外喷。
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倒在路中间,双手护住头,无力地想要躲避张妈妈的拳打脚踢。
“真是造孽呢,”一旁卖簪花的婆婆叹了口气,见魏央和沈若嬛很感情去的样子,凑上前来说了一句,“两位小姐可知道那是谁?那是从前魏家大小姐呢,长得漂亮不说,读的书又多,后来进了二皇子府,听人说也很是得宠呢,现在却跟着二皇子遭了祸,你说说,这人世间的事儿啊,谁也预料不得啊……”
沈若嬛看了魏央一眼,瞧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唤了句:“央儿?”
魏央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了句:“婆婆说的很有道理,若嬛,咱们去看一看吧。”
沈若嬛这便随着魏央往那边走,不曾听见身后卖簪花的婆婆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的大家小姐啊,就是爱凑热闹。”
魏央走上前去的时候,张妈妈仍旧在怒骂着魏倾,还时不时用脚踢上几下,魏央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张妈妈略微愣了愣,见魏央驻足,方才嗤笑了一下说了句:“小姐若是见不得血腥可往旁边去,妈妈我教训自个家的姑娘,可是不看小姐颜面的。”
魏倾听见张妈妈这样说,知晓是有人前来,顾不得许多,翻了身就抱住了魏央的小腿,低着头哭道:“小姐救我,将我买回去做个丫鬟吧!”
张妈妈又是抬脚踹去,“混账东西!若是弄脏了小姐的衣裳,我可杀了你来赔!”
魏倾也不管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只当是救星一般紧紧抱住,哭着说道:“小姐救我!”
魏央轻声一笑,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递与张妈妈,轻声说了句:“还烦请妈妈行个方便,叫我和这姑娘说句话。”
好似一个白日惊雷忽然劈中了魏倾,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却发现面前言笑晏晏望着她的正是魏央。百般思绪涌上心头,既想怒骂又想求救的两股心思交缠在魏倾心头,叫她面色变了又变。
张妈妈掂了掂那银两,马上就在脸上浮起一朵花一样腻人的笑来,捏着嗓子说了句:“小姐的吩咐妈妈我自然是要听的,这样,小姐就在旁边的夹道里和燕舞说上几句,咱们就在这里守着,别叫她跑了或是伤了小姐。”
“那便有劳妈妈了。”魏央如何不知张妈妈的心思,只是她固然也不曾想着要帮魏倾一把,便抬脚往那边走去。
魏倾尚来不及反应,便被两个彪形大汉架着推搡到了那夹道处,尔后彪形大汉便点了头退下,沈若嬛也不曾跟上来,故而这时便只有魏倾和魏央二人在。
“你来看我笑话?”魏倾拢了拢鬓旁碎发,仍旧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来,似乎是等着魏央良心发现,说自己是来救她一救。
只魏央哪是这种不明是非的愚善之人,轻声一笑点头说了句:“是。”
“你……”魏倾被气得说不上话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方才放下了面子软声说了句,“央儿,我到底是你姐姐……”
魏央疑惑地挑了挑眉毛,“所以呢?”
“所以越到这种时候你越要帮我一帮,”魏倾耐住心中愤恨,“你帮我这一次,日后我若富贵了,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姐姐说笑了,我再不济,也是魏府嫡小姐,苏家外甥女,镇南王爷的未婚妻,想来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姐姐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地步,便真是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咬牙忍住,绝不来麻烦姐姐。”
“魏央你别欺人太甚,”魏倾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地望着魏央,更显得面目狰狞,“我也是魏家人,你不过就是个嫡女,就平白得了父亲那么多宠爱,你还嫌不够,还要跑到这里来落井下石,你好狠的心!”
魏央上前一步,望着魏倾的眼睛,灼灼的目光叫魏倾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只听得魏央说了句:“我是魏家嫡小姐,可是你心里也该有数,父亲从前到底更疼你和我之中的谁,是你肆意挥霍父亲对你的好,到头来又在这里怨天尤人,魏倾,自作孽,不可活。况且父亲并非不管你,我听说,父亲早就买通了这里的人,虽然是不能驳了皇上的面子将你救了出来,但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也不会有人为难你,更不会有人逼迫你做那些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