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张雨茹没有等来太后或皇上的旨意,却又收到了万菁菁的请柬。
张雨茹思量再三,还是选择了前去雎鸠宫见上万菁菁一面。
“妹妹近来好气色,脸色都比之前红润了许多。”张雨茹刚一进雎鸠宫,万菁菁便赐坐给她,熟稔得好像这两人是有多年交情的好姐妹一般。
张雨茹心知万菁菁此次将自己请来,必有所图,所以对于她表现出来的亲密并不感到讶异:“托淑妃娘娘的福,因着瑞兽香炉的差事暂时停滞了下来,妾身这几日闲来无事,尽在将军府中侍弄花草了,让淑妃娘娘见笑了。”
“嗯?这制造瑞兽香炉的差事,可是皇上与太后极为看重的,怎么无端端便停滞下来了?”万菁菁眉眼一挑,将手中的查完轻轻往桌上一搁。
张雨茹垂下眼来,目光飘到了万菁菁那双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上:“说来不怕淑妃娘娘笑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臣妾是被材料给难住了。那瑞兽香炉本该用顶尖的白扬子玉雕琢,可是眼下这玉料原石及其稀少,可谓千金难求。太后那日问起停工缘由,臣妾硬着头皮据实以告,太后娘娘听后,也只能长吁短叹。”
“啊,竟然是这样。”万菁菁叹了一句,忽又笑道:“真是奇了,居然还有皇宫内苑之中没有的玩意,真是让人意外。”
说罢,万菁菁便咯咯笑了起来。张雨茹坐在一旁,只是用微笑附和,并未再对此事多加评论。万菁菁的表现,实在是让她迷惑不解。
虽然说嫔妃与贵族命妇之间走动确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像万菁菁与张雨茹这样的组合走动频繁,却实在是怪异得很。
不算朋友,也不算是同盟。
对于万菁菁亲近自己的动机,张雨茹多少是有些确定的。正是因为这样,二人的每一次见面机会对方都应该积极把握才是。
可是为何她却拿着这宝贵的时间顾左右而言他呢?莫非,是自己心思太多,反而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雨茹这般想着,禁不住有些走神。
“对了,有件事儿,本宫突然想起来了。还得提醒妹妹一句才是。”正在这时,万菁菁突然发话了。
张雨茹回过神来,抬头见万菁菁将身边侍女,包括阿浣在内,都差遣了出去,唯独留着锦瑟在其身侧:“臣妾洗耳恭听。”
“前两日宫中发生一起失窃案,妹妹你还不知道吧。”万菁菁站起身来,一手掀开挡在厅中央的珠帘,走下主座。张雨茹见状,赶忙也站了起来,微微倾身。
“这……臣妾确实是一无所知。”张雨茹轻声应着万菁菁的话,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哎,说来也是家丑。故而太后与皇上都下了死命令,切不可肆意乱传,谁要是往外吐露了半点,便是违抗皇命。本来……这话本宫也不应该说的。只不过突然想起妹妹而今正在珍宝司中为皇族耕耘劳作,所以忍不住便提了个醒。免得被些个别有用心的人,给诬陷了去。”万菁菁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张雨茹的手轻轻拍了拍。
张雨茹只觉得万菁菁的手指凉的有些吓人,轻点在她的肌肤之上,让她忍不住便打了个寒颤:“臣妾惶恐,谢娘娘提点之恩。”
张雨茹抽出了手,正欲下跪,却被万菁菁手快拦住了:“你与本宫何需如此见外呢?快快请起。”
“……是。”张雨茹谢了恩,这才抬头看向万菁菁:“敢问娘娘,宫中失窃何物?弄得如此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这个……”万菁菁眉头微微一蹙,似是有难言之隐,半晌才道:“都是些价值连城的玉器。”
“玉器?”张雨茹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锦瑟见状,赶忙又补充了一句道:“都是些放在珍宝阁里的名贵玉石玉器,只要是跟玉有关的,似乎都被洗劫一空了……”
“……珍宝阁。”张雨茹木讷地重复着这个名词,而今的她,大脑已经一片空白。除了鹦鹉学舌,似乎已经不会其他的事情。
“妹妹你无需听这妮子危言耸听,事情到底怎样,可以说除了皇上和守着珍宝阁的侍卫以外,无其他人知晓。锦瑟这丫头,实在是被本宫宠坏了。才会如此多嘴多舌,将那些坊间传闻都拿来说。”说着,万菁菁斜睨了锦瑟一眼。
锦瑟吐了吐舌头,立刻低着头不说话了。
“是谁偷的……而今可有定论?”张雨茹脸色苍白,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慌乱如是问道。
万菁菁听罢,不禁苦笑:“我的好妹妹啊,若是已然定论了是谁偷了这东西,还需本宫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你招进宫来特意提醒你吗?”
张雨茹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万菁菁的想法。珍宝阁失窃的时间未免太过蹊跷,不偏不倚,正好就是在自己这个外人被招入宫中制造玉器的这段时间里。
若是真要彻查此事,自己被带去刑部问话,怕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更何况,珍宝阁里丢的尽是玉器。
然而,张雨茹心中最担心的已经不是个人安危,而是那枚关系到张家生死的假玉玺,是不是也在丢失之列。
“娘娘,时候不早了。臣妾先行告退,午后,臣妾还要陪着婆婆去延庆寺庙烧香祈福呢。”
“嗯,去吧。锦瑟的话,你也无需太放在心上。这几日你没有来宫中当差,宫门那儿都有记录,这件事应该与你关系不大。”万菁菁见张雨茹脸色苍白,又亲自接过锦瑟递过来的披风,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