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好几户都长年在外地做生意,也就过年才回来,要是不赶在年前把通知发下来,谁晓得啥时候拆啊,总不能那厢来拆了,这厢还没搬走吧。”
禾二伯娘想到大妯娌匆匆忙忙回娘家的事。忍不住和禾母八卦:“我是不怎么乐意拆迁,动土动屋的,要多麻烦有多麻烦。阿爹阿姆也是这样的想法,我们老禾家。估计也就大嫂一门心思盼着拆迁。”
禾母听后讶然道:“他们家那房子不是说抵押给她两个兄弟了吗?”
“是啊,房产证啥的都押在她两个兄弟那里,这会儿许是想着拆迁要用了,总会把房产证还给她的吧。”
禾母顺嘴问:“她两个兄弟肯还给她?老大家那房子楼上楼下加起来少说有个六七百方吧?装潢的又那么好,拆迁补偿肯定不会少。这补贴下来的钱或是分得的公房,该算谁家的?”
禾二伯娘一怔,随即拍腿大笑:“还是婉芬你考虑得周到,我都没想那么长远,估计大嫂也没想到,不然不会没准备地去娘家讨契证。这下有好戏看了,瞧着吧,她那两个精明的兄弟,肯这么轻松地把房产证还给她才怪。要是肯还,当时也不会要他们拿房子、铺子做抵押才肯借钱给禾老大还债了……”
禾母可没二妯娌想的那么轻松。看好戏?拉倒吧。到时吵起来,老禾家三兄弟怕是一个都没得安生。幸好自己一家如今已在清市安定下来了,不像早几年,兴许还会眼巴巴地指望着靠老宅拆迁换来的收益熬日子。
“……对了,阿爹阿姆那边,西厢房那三间屋是你和建顺的,到时上面来登记,阿爹他们要是忘了,我会帮你们提出来的。换不了一套公房,补贴点钱也是好的……”禾二伯娘得了禾母的启发。投桃报李地承诺。
禾母笑着道了谢,并没有推辞二妯娌的好意。
不指望归不指望,但本该属于自家的利益,她不会傻乎乎地往外推。
何况。西厢那三间屋,加起来面积有八、九十方呢,置换的话,能换得一套中等面积的公房了。
要真有了这么一套房,往后回禾家埠过年过节,就不需要住谁家里了。
这么一想。禾母的心情大好,去厨房熬浓香补身的牛仔骨汤了。
……
禾薇十一月底回了趟家,接下来就得等寒假再回了。
期末考的时间表于十二月初就出来了,一月十七、十八号两天考试,考完高一年级就放寒假了,家离学校远的,还能申请报告单邮寄。
考试表一出来,海城一高无论是仅剩半年就要迎战高考的高三生,还是进校半年、压力不算重、也不算轻的高一生,都投入到了紧张又忙碌的复习中。
可在此之前,高一、高二还有场庆元旦、迎新年的文艺汇演需要各班配合,第一名还将代表学校参加十二月三十一日举行的海城中学生文艺汇演。
学校把通知下发到班主任办公室,班主任又把通知传达给了各班文娱委员。
这么一来,文娱委员头大了。
因为几乎没人愿意报名,一个个都卯足劲了在备战期末考呢。
除了和文娱委员相交甚好的几个,其他人,哪个肯放学后留下来排演节目啊。
得了第一名也无非是代表学校参加一次文艺汇演,又不会给高考加分,谁那么傻呀,浪费时间应付和考试完全无关的事。
一年11班的文娱委员求祖宗告菩萨地找到禾薇时,已经大半个班级问下来了,愿意报名的人数实在寥寥,仅有的几个还是和她一个宿舍、被她软硬皆施拉来的。
是以,问到禾薇这一组时,她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纯粹是完成任务。
她想好了,要是问完全班还是没人愿意报名,她就自己上场。她小学时练过三年竖笛,虽然独奏的曲目很简单,但总比弃赛好吧。
禾薇正和梅子坐在位子上讨论一道数学题,察觉有人靠近,抬头见是身材高挑的文娱委员李静,正想问,却见李静没什么精神地朝两人递来一张报名表,有气无力地说:“愿意报名就填,不愿意就算了。”
禾薇和梅子面面相觑。
昨天下午的班会课,站台上向全班同学传达校方关于庆元旦的汇演精神时,还挺积极的,这会儿怎么这么颓靡了?
“报的人不多吗?”禾薇好奇地拿过报名表,看了起来。
李静拉过一把椅子,在禾薇对面坐了下来,沮丧地说:“何止是不多啊,根本就没有好伐。好不容易凑了几个我们宿舍的,可其他人没人愿意参加,光我们几个也顶不了作用啊,排舞、排小品,都需要人手的……”
“八成是怕耽误复习吧。”梅子一针见血,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也没准儿是不擅长,像我,跳舞都不会,演小品就更渗人了,往台上一站就吓得双腿打哆嗦……”
“合唱总不会打哆嗦吧?那么多人呢,可连合唱,都没人愿意报名。”李静无力地叹了一声,趴在禾薇对面,把玩着禾薇的笔袋,说:“禾薇,你给我出个主意呗,我实在没招了。要实在不行,我只能献丑给大家吹个竖笛了,可我昨晚回去想了半宿,独奏的曲目我只会一首,而且只有四十秒。你说底下看的那些人,都还没集中精神呢,我这就吹完了……”
“噗嗤……”
梅子被她哀怨的表情逗乐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