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
那一刻,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走的时候那样绝然,甚至还是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心里有多恨她,她不用仔细想也能明白。所以偷偷回k市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用自己的中文名字,可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用‘逮’这个字眼或许不恰当,因为,她坐的刚好是凌云航空的飞机。不是不想避开,只是从k市到拉斯维加斯就这么一趟直飞航班,除非她转乘。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做,可是,三年了,没想到他还保留着以前的老习惯,明明已经是凌云航空的总裁了,每个月却非要过过机长瘾。
可是他飞哪班机不好?怎么刚好就在这架飞机上?
“你先吧!”
虽然已经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可她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转身,想要越过他出去,男人却纹丝不动,他一八多的个头儿,高大得像堵城墙似的横戈在她的面前,够霸道的眼神,够狂妄的态度,一个字一个字地冷冽如冰。
“舍得回来了?嗯?”
还是那样玩世不恭的口吻,尾音微扬,带着淡淡的戏谑。
宋天杨面色不变,两根指头勾起她衬衣上的*花边把玩着。玩着玩着,指尖就开始慢慢往下滑。她精致的锁骨依旧,触手所及是温软的触感,细腻又滑嫩,像白瓷儿,像奶酪,像凝脂,像记忆深处在他身下动情时每一寸颤栗的肌肤………
眸色渐沉,宋天杨那又妖孽的桃花目又泛起了阵阵涟漪。他素来对她没什么抵抗力,哪怕她曾做过那样让他伤心的事,哪怕,他心里正疯狂叫嚣一万字的恨她!恨她!
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除了一本离婚证,没留下只言片语。
她多狠呐!
老爷子给她在巴黎置了两处房子,她就活生生任它们空了三年,竟然跑去拉斯维加斯了。她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一点机会也不留给自己………
想到这些,宋天杨眸色一变,突然用力按在了她的锁骨上:“这样的无情,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吃痛,慕千雪微愠,肩膀一扭想避开他却怎么也避不掉,知道他这是故意要跟自己耗上了,慕千雪压低了嗓声:“宋天杨,让我出去。”
“你叫我什么?”
明明是他问的,可问完他也不要她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掐在她的肩膀上:“我的名字你也配叫?”
“………”
他的力气她哪里受得了?更何况他还是故意想让她难受。慕千雪本就忍得辛苦,又听他语气里的轻蔑,登时脸都气红了。一双妙目凛凛生寒地对上他,那种又怒又气,又急又恼的模样 ,衬着她的红唇白肤,竟是美到张扬极致…………
“对了,这才是你。”
墨色的深瞳微暗,宋天杨对着镜中的女人勾起唇一笑,突然一低头咬在她精致的锁骨上,不轻不重,似咬像吻。慕千雪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大变。
挣扎?推搡?
不用试她也知道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没用!就算是过去了三年,他也还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宋天杨,气质是沉稳了,性格是内敛了,可他那种骨子里霸道却是天生的,没得改,也改不了。
缩着脖子,她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纵然面前的男人巍然不动,可有些话,她还是得说:“不是刚订婚么?就不能老实点?”
闻声,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宋天杨从她的颈窝抬起头来看她,眸子的火焰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凝固成冰:“老实点?你倒是教教我,什么样叫老实?”
“不拈花惹草就叫老实。”
“花?你也算?”
“…………”
毕竟是深爱过的男人,她怎么会不懂他这种口气代表着什么意思?不再言语,慕千雪微一低头便从他胳肢窝下钻了过去,她身材不算娇小,竟然也没有沾到到一片衣角。
抬手就要去拧那洗手间的门,哪料,手刚触摸到门把,一阵冷厉的疾风扫来。砰地一声,她已被他狠狠按在了门板上。情急之下,他的动作丝毫不怜香惜玉,又野蛮又粗鲁。她被撞得头脑勺一阵阵地发疼发麻。
“干嘛!你弄疼我了!”
慕千雪低吼着,呼吸都骤停了几秒。
“我还没‘弄’呢!就疼了?”
他话里有话的‘颜色’那么重,慕千雪惨白的小脸刷地一下便红了,知道他是故意找茬,她索性也不躲了:“你想怎么样?”
“说,为什么要走?”
飞机上的洗手间本就不大,被他有力的双臂禁锢在那逼仄的空间内,呼吸都在面前。一股热浪涌上脑门儿,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他凉薄的唇近在咫尺,慕千雪的腿又不争气地软了。
目光一敛,她静静地看着他,不答,反问:“你不是知道吗?”
“你够狠!”
“我是…………”
刁钻的小嘴还没缓过劲来,男人盛怒之下带着烟草味的唇舌便野蛮地覆了上来。用一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劲儿,那霸道又疯狂占有的姿态,如同一个久渴的人捧着甘甜的水,因渴饮的满足而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扣在她腰上的大手亦在同时越收越紧。
他从来就对她没有抵抗力,从来………
噗通……噗通……
胸口急剧起伏着,慕千雪挣扎着,狠狠推他,却被他重重地压了回去。后背再撞上洗手间的门,两人你来我往之下,那门都被顶得闷闷有声。